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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想來也是無事的。您看,可好?”

老夫人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這一月多來,整夜整夜地被噩夢纏繞著。她早就已經心神俱碎,情知若再拖下去,怕這條老命就要生生地被折騰沒了。

莫氏是個行動派,當即便吩咐門上套了車,然後與沈棠一起攙扶著身子綿軟無力的老夫人進了馬車。各只帶了一個貼身的丫頭,便匆匆忙忙地趕著去了般若寺。

山路不平,馬車便行得更慢了。

沈棠似有所感,便徐徐地掀開窗簾。入目的便是當日她與碧笙生死一線的那片林子,那斷樹早已經讓般若寺的僧人收拾了去,但卻留下了樹墩子孤零零地杵在那。

她的腦中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片紫色的衣料,她今日故地重遊,而那衣料的主人此刻卻不知道身在何處,是極寒之顛,還是已經在回京的途上。

不知怎得,那絲帕上蒼勁有力的“等我”兩字,彷彿有魔法一般,悄然地鑽進了自己的心裡,影響著自己的感情,總讓她在寂靜的夜裡想起他那讓人臉紅心動的話來。

他說,我心悅你,願迎你為妻。

正當沈棠陷入既甜蜜又青澀的遐思中時,莫氏又忽然出聲問道,“當且棠兒被人襲擊,便是在此處嗎?”

這聲音裡含著濃烈的情緒,但沈棠卻一時分辨不清是什麼,她正在細細揣測,卻忽然想到自己遇襲當日。同時也是大伯父中箭之時,大伯母許是因此而想起了大伯父吧!

她輕輕地答道,“是,就是這裡。”

莫氏的眼神犀利而悽楚,她狠狠的盯著那片除了幾棵樹墩外,再找不到什麼痕跡的林子,直到馬車漸漸行遠,遠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靜虛長老替老夫人請了脈,然後下筆如有神般寫下了洋洋灑灑兩大張方子他遞給了莫氏,肅然交代著說道“老夫人受噩夢困擾日久,已然掏空了半個身子,若不是這回來的及時,恐怕後果不堪設想。這兩張方子拿回去交替著用。兩個月後再來一趟。”

他又微笑著對老夫人說道,“您吃齋唸佛,持經誦唸,又替菩薩塑了金身,在本寺常點明燈,是個篤信佛祖之信女。又何必那樣執著?須知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心中有佛人自安。您哪,還是要看開一些得好。”

靜虛長老雙手合什重重地念道。“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老夫人的表情從驚懼轉向迷惘,最後終於趨於平靜,她竭力躬了躬身,感激地說道,“多謝長老提點,老身醒得了。”

莫氏扶著老夫人去了禪房歇息。沈棠卻並不離開。

靜虛笑著問道,“大小姐的夢魘之疾都好了嗎?”

沈掌點了點頭,露出恬淡怡人的笑容來,“長老的方子果有奇效那回用了一個療程,便將那頑疾給治好了,到如今快近半年,都不曾再犯過。”

靜虛輕輕一嘆,“不識崇山真面目。只緣生在此山中。大小姐的醫術盡得了一中兄的真傳,我那方子你本該是開得出的。”

他並不理會沈棠面色的驚訝,沉聲說道,“我既與你舅父是忘年之交。自然也就識得你師尊。來,坐下吧,我知曉你今日的真正來意,趁這會我還有些空閒,便將那些前塵舊事與你說一說罷!”

沈棠恭順地跪坐下來,微微屈著身子,以示恭敬,“小女洗耳恭聽。”

靜虛長老的手中輕輕地轉動著佛珠,他神色看似平靜,但眼神中卻顯露著悲憐,他又嘆了一聲說道,“你大約並不知道,你舅父曾向我師尊學過武藝,對,就是般若寺先主持明淨方丈。但因本寺從無記名弟子一說,因此這段關係便就藏了起來,除了幾個親近之人,並無他人知曉。”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室內踱來踱去,“那年你母親過世,他棒著你母親的骨灰和遺書痛哭了一陣,終於還是決定將你們姐弟帶回淮南親自撫養。安遠侯因心中多少存了幾分內疚和自責,因而也同意了。臨去淮南前,你舅父便將探查害死你母親的水寧伯府天小姐一事交給了大師兄。便是如今的方丈靜觀。”

沈棠的睫毛微微閃動著,她低聲問道,“舅父那時就懷疑是秦氏害死了我母親?”

靜虛長老點了點頭,“你母親跟著唐一中學過幾日醫術,雖然天賦並不如你,但卻已經比尋常的大夫要好上許多。她素來身體康健,又懂的醫理,便是一胎雙生,也不該留下如此嚴重的崩漏之症。雖然你父親一再讓她傷心,但為母則強,你母親本是個性子剛強的女子,斷然不會因此而自傷。”

他語氣微頓,“這樣說來,便只有受了人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