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遲疑,“十七年前的事了,除非伯府裡的老人,不然哪裡有那麼清楚的?便當年有些什麼事,恐怕知情的人早就不在了。因此,我只不過打聽到了一些忠勇伯府里人所盡知不瞞人的事情,也不知道有用無用。
沈棠頷首,“說說看。
碧笙想了想說道,“忠勇伯一共生了七個女兒,大 小 姐和二 小 姐嫡出,三 小 姐和四 小 姐是卞姨娘所出,另外三位年紀都小了好大一截,忠勇伯對這先頭的四個女兒,不分嫡庶地疼愛,當時在京城頗有些受正經公侯大家嘲笑的。
她接著說道,“奇的時,大 小 姐與同母的二 小 姐關係不好,倒與卞姨娘所生的三 小 姐時常一塊進出,又因她二人生得相像,時常令人誤以為三乃忠勇伯嫡出,倒冷落了二 小 姐。因此,二 小 姐與乃姐形同陌路,與三 四 小 姐關係惡劣。
沈棠頗有些些驚訝,既然沈太后都贊過忠勇伯大乃能與她齊名的名姝,那麼她定然不那樣糊塗的人,寧願與庶妹相好,卻將嫡親的妹子拋諸腦後。
碧笙見她不解,忙解釋道,“這些事當年可家喻戶曉的,若哪日閒著無聊,可以問問莫,便太后娘娘,想必也知情的。
她接著說道,“那時大 小 姐已經成了瑞王妃,恰逢登基,便要去北疆為藩王,三 小 姐與大姊妹情深,據說哭了好幾天好幾夜,隔了很久才好了的。後來的事,便也聽說過了,第二年的百花會上,威北侯對三 小 姐一見傾心,願以正妻禮去迎她,三 小 姐卻在大婚當日逃婚,後來遍尋不著,估計死在了外頭。
沈棠沉吟著說道,“這其中就有三處疑點,令我不太明白。其一,忠勇伯乃正室,而卞姨娘卻得忠勇伯的寵愛,這兩者一對仇敵,大 小 姐親近三 小 姐的意圖不明,其二,三 小 姐雖然受寵,但卻仍舊不過個閨中庶女,這逃婚她想逃便能逃的?誰給了她逃婚的主意助她離開?
她略頓了頓,然後說道,“這最大的疑點便,三 小 姐逃出京城後又去了哪裡,人人都有些語焉不詳地傳說,說她死在了外頭,可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我以為,她既然那麼有本事從看守嚴密的忠勇伯府逃出來,又出了城,那定然有人在助她的,哪裡能夠那麼容易就死在外頭?
碧笙臉上閃過訝異,“您說……三 小 姐沒死?
沈棠搖了搖頭,“我心中有個驚天的想法,但卻沒有語氣確認,所以想要你幫我再做一件事。
她在碧笙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道,“這事不急,你先給我做了桂花醋魚再去也不遲。
碧笙的臉色由震驚變成了無奈,又由無奈變成了得意,她笑著說道,“我就知道小 姐離不得我,哼哼,我去找文繡姐姐一塊幫忙去
沈棠臉上雖然笑著的,但心中卻不免潮起洶湧,她思來想去,只覺得自己腦中所想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但正因為這麼匪夷所思,卻才能完全解釋自己這些疑問困惑。
原本去問蓮蓮算得一個主意,蓮蓮年紀雖然小,但忠勇伯府的事卻知道地甚詳盡,也多少能接觸到一些當年往事。但蓮蓮畢竟李家的人,若真相真如自己所料,那麼這事還難免會鬧大起來,所以只能讓碧笙鋌而走險一次了。
碧笙走的時候,臉色有些古怪,她似乎憋了許久,終於將心中想要說的話憋了出來,她絞著手指說道,“小 姐,姑爺哪什麼都好,就有時候說的話,著實讓人聽了心裡難受,您,能不能幫著勸一勸?
沈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待要仔細地問發生了何事,碧笙卻紅著臉再也不肯說了。
趙雀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沈棠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不由問道,“又跟你喝酒了?
趙雀笑著說道,“嗯,你料得沒錯,苦州那邊取得了重大的進展,約莫不要多久,就能將恆王餘黨一網打盡吧,皇上心裡高興,便又要留我喝酒,還將榕弟也一起叫了來。
沈棠忙問道,“榕兒也去了?
趙譽點了點頭,“皇上跟榕兒浴血疆場的過命交情,早朝後兩個人時常小酌一番。榕兒本要跟著我一塊過來的,但他喝得略多了一些,因此我便命人將他護送回武慶侯府了。
他補充道,“皇上得知舅父的事,許諾到時擒了秦焱會將他給你們姐弟發落。
沈棠臉色微凝,苦州地遠偏僻,又地勢危險,她向借了一些人馬,但卻都沒有什麼結果,到底還將那些人都收了回來,若能夠將秦焱擒獲,那自然好的,有些話,藏在她內心很久了,一直都想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