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青雲直上,而你卻再沒了讓她償命的機會嗎?”
沈棠猛烈地一震,莫氏所說的話卻絲毫都不含糊,字字句句都刺到了她心上,她一時心中震動,杵在原地不得動彈。
莫氏見狀,搖了搖頭,“你不敢做的事,我來做!梅娘與我,雖然不過只做了幾年的妯娌,但感情卻十分不錯,從前我有諸多顧慮,不敢做什麼。但到了如今,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她神色冷清,說話條理分明,一點都不像是瘋癲了的模樣,那麼方才她卻又為何要故意裝作癲狂?
沈棠忽然想明白了緣由,顫抖地說道,“大伯母,你……”
莫氏冷冷一笑,卻不再理會她,將頭上髮釵取下,又抓亂了頭髮,弄歪了衣裳,徑直朝門外走去,她一路又哭又笑,一副讓人驚駭之模樣,園內僕眾多人,竟然無一人敢去攔她。
沈棠跺了跺腳,衝著門外的丫頭喝道,“老夫人沒了,還不快去白總管那邊報信去,你,你,去敲喪鐘!你,你,去找二少奶奶過來!”
她又隨手點了幾個婆子,“你們幾個在這裡守著,不準偷懶,不準離開,大夫人傷心過度,情緒受了刺激,有些不妥,我這就去追大夫人去!”
吩咐完了,她便帶著碧笙一路小跑,向家廟的方向奔去。
第二百十六章 報仇
秦氏著一身孝衣跪倒在沈灝靈前持頌,她的眼神枯槁無神,因為這一月來她早就已經流乾了眼淚,膝蓋早已發麻,但她卻連換個姿勢的慾望都不再有,就任身體這樣麻木著麻木著,很快就失去了知覺,再不會感到疼痛難受。
沒有炭盆,寒天冰冷的溫度在屋內蔓延,幸虧這家廟是新近修繕過的,因此門窗俱都是嶄新結實的,不會將外面寒徹骨的冷風吹送進來,但儘管如此,秦氏依舊被凍得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突然,一股來勢洶洶的大力將門推開,冷風立時倒灌,秦氏再也扛不住,猛地打了兩個大哆嗦,心裡的猶疑的,榮福郡主留下來的幾個嬤嬤平時就在隔壁,除了三餐,並不怎麼在這裡出現, 此時還未到午膳時,怎麼會有人推門進來?
她不由抬起頭來,見到的卻 的莫氏,“大嫂,大嫂怎麼會來?”
這語氣低柔哀和,倒讓莫氏一時有些怔忪,她看到沈灝的靈牌之前那層積地厚厚的香灰,又看到白燭的滴蠟從桌沿流向地面,積得如同小山一般,忽然便就明白了秦氏的轉變從何而來。
但此情此景,莫氏卻覺得可笑,十分可笑,她嘲諷地笑了起來,“二弟這一生幾乎就的為了你活著的,幼時甘之如飴地受你指使欺負,年少時為你傷透了心,後來好不容易得了一門佳婦有了一雙兒女,卻又因為你搞得妻離子散,但你對他卻的從頭到尾的利用兩字。”
她冷冷地說道,“你傷他那樣之深,他卻仍舊願意為了保全你,而自戮性命,若是你肯早些坦白以告,以他對你的迷戀,想來必是肯原諒你,並且當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的。你有十四年的時間來坦白,但你卻什麼都不肯做,如今人都死了,再來良心發現,不覺得晚了嗎?”
秦氏很想流淚,但卻早就已經流不出來了,她低聲說道,“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只不過,太晚了……”
這時,從遠處傳來了喪鐘,每一次敲打都像烙在秦氏心上,她顫抖著問道,“這喪鐘……是誰?”
莫氏瞥了她一眼,“怎麼,我以為這府裡早就沒有你在意的人了呢。這喪鐘是你姑母的,她方才斷了氣,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接下來就送你走。”
她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刀,在秦氏面前晃了晃,“須要向你說明白的是,我殺你,並不是因為你給二弟帶了綠帽子,這罪名雖然足以讓你沉塘一萬遍,但卻輪不到我來出手。要怪,就怪你禽獸不如的父親吧,他殺死了我的夫君,這筆帳遲早都要親自向他討會,而你,便算一點利息吧。”
莫氏說完,不顧秦氏的驚恐和害怕,就要將短刀直直地向前刺去,正在那時,卻被人以強力將短刀打落在地。
她回過頭去,見是沈棠和碧笙,不由怒意升騰,“你不敢下手,我說過便由我來,再不過兩寸,這刀就要刺入她的脖頸,你的大仇也將得報一個痛快,此時你卻攔下我來,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天真地以為拿秦雨柔這個已經殘掉的昨日黃花,還能去威脅阻止恆王?”
沈棠搖了搖頭,“大伯母的好意,棠兒心領了。但這刀若是由您來下,我便不算是報了仇。秦氏,當由我親手解決。”
她彎下腰來,將短刀拾起,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