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問道,“我見你神色不虞,是席間發生了何事嗎?”
趙譽神色複雜地嘆了口氣,“我聽席次間幾位大人談起,皇上近期種種變化,頗覺心驚。秦三入宮不過半月,他便將她封為淑妃,夜夜宿於淑妃的長樂宮,連除夕初一都沒有間斷過。”
沈棠驚詫萬分,“除夕初一都是皇后娘娘的日子,這是大周立國時就定下的規矩,歷朝歷代沒有一位皇帝敢打破不遵,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隨即她卻又想到,若是趙譽此前的推想是真,那麼皇上這樣的行為舉止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恩寵秦三,才好找藉口提拔永寧伯府,永寧伯府一旦大權在握,那麼與恆王親自掌權,又有什麼分別?
她縮在趙譽懷中,低低地問道,“我知道好幾種藥物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令人從明智變成昏庸,從善良變得暴戾。但卻沒有見過,能控制人言行,讓他事事都按照自己心意行事的藥物。那就不是藥術,而是巫術了!”
趙譽嘆了一聲,“現在我們不清楚皇上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是被人用術控制了,也許是被人脅迫,也許這個皇上根本就是個假冒的,只能等元宵宮宴時,再一探究竟了。”
他將沈棠摟得更緊了一些,“船到橋頭自然直,現下也不必太過憂慮。再說,此時最擔心思慮最多的絕不是你我,而是威王,若他尚能沉住氣按兵不動,你我便該放下心來,好好享受我們的小日子。”
沈棠聽他這樣一說,心中頓覺豁然開朗,從前是因為沈氏已經被逼上絕境,不奮力一搏便是死地,這才殫精竭慮,但如今的形勢卻已經大不相同了。
等到過些日子正式分了家,榕兒和兩位姨娘從侯府搬了出來後,沈氏也算是完成了化整為零的第一步,人才凋零,權柄旁落,沈楓又素來以溫和著稱,沈氏早就不像從前那樣打眼了。
她笑著將手臂纏了上去,“你說的不錯,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你這樣一個英偉的男人挺在前方操心這些國家大事,我這個小女子,便該安安心心地守在家中,吟詩作畫讀書繡花。”
趙譽的手忍不住伸進了沈棠的小衣,握住了她胸前的豐盈,一邊又俯身爬到她身上,笑嘻嘻地說道,“等過幾年。你再大一些,咱們便生一窩可愛的娃娃,兒子一定要像我這樣玉樹臨風,女兒就像你,又可愛又迷人!”
沈棠無奈地將他的手打掉,“不要鬧了,我還在熱孝中呢!”
雖然她與沈灝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將他視若殺母仇人,但到底抵不過血脈相連,自己這具身體流著一半沈灝的血,該遵守的禮儀不能不遵。
趙譽委委屈屈地又爬了下來,但雙手卻不肯放過她,“我不亂動,就是抱抱。”
自從新婚夜嚐了一回之後,已經一月有餘不曾碰過懷中的妻子了,他自認是個不飢渴善隱忍的,但捱不住這整日的軟玉在懷香盈袖,卻只能光看不能吃。
沈棠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臉蛋,“時辰不早了,該歇了。”
她扯動床頭的鐵線,几上的燭火立時便被鈴鐺蓋住,屋內暗了下來,不多久,兩個人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江蓉蓉便被瑞王妃打傳送到了馨菲院。
王妃派葉嬤嬤傳話來說,以後江蓉蓉便是馨菲院的人了,該怎麼樣處置就怎麼樣處置,她什麼都不會再管。這話不過是場面上說得好聽,若真是有個什麼,瑞王妃定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沈棠想了想,便讓碧笙將西面的小院收拾了出來讓給江蓉蓉住。又給她撥了兩個丫頭。
初時,江蓉蓉是不肯的,她嫌這小院只有兩間小屋,又離正房隔開太遠,生怕見不著趙譽,但後來聽說小院隔壁就是趙譽的書房,心中便又有了主意,倒是肯住下了。
趙譽知道了這事,頗有些生氣,他憤憤地道,“咱們兩個人好端端地住著,偏又加進來一個外人,這真是…… 豈有此理!”
沈棠笑著勸慰他,“江蓉蓉有句話說得不錯,長者賜,不可辭,既然*****契都給了咱們。這江蓉蓉便退不得了。但另有一句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咱們將計就計,看看王妃硬要將她塞給我們,到底所為是何?”
她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是院裡多住了個人罷了,這馨菲院可大著呢,又有什麼打緊的?我就不信,她在這裡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沈棠是藥聖傳人,若是江蓉蓉想在藥物上動什麼手腳,那絕對只會自討苦吃,既不用擔心chun/藥/du/藥/mi/藥的危害,內有細心謹慎的文繡武功高強的碧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