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跟盛夏關係非常的親密,你讓她愛上了你!”楚銘揚鳳眸迸射出冷厲的寒光,伸手指著站在牆角里臉色刷白如紙,瞠目結舌的盛夏,然後一字一字的從齒縫中迸了出來。
‘啪’——
話落,一記清脆的耳光響徹整個房間,楚斯年俊臉暗沉到無以復加,深邃的黑眸危險的半眯著,拔高嗓音遮蓋心中的慌亂——
“住口!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叔叔這是從小到大你第一次打我……”楚銘揚抬起那隻破皮流血的手捂住被打的發紅發燙的臉頰,眸底是濃的化不開的絕望,撕心裂肺的嘶吼道:“好,就算是我胡說八道,那你敢發誓說我說的都是錯的,你找個理由說服我,解釋一下你們那麼親密到底是什麼意思?”
“銘揚……”那一巴掌落下,楚斯年才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後悔的伸手想去撫摸楚銘揚被打的臉龐,卻被楚銘揚嫌棄豁開,楚斯年狠狠蹙眉,眸底的寒光像一把犀利泛著寒光的利劍刺向盛夏,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是她告訴你的?”
盛夏恐慌,想要張口否認卻發現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連連搖頭。
“還用人告訴我嗎?你不但把我沒當你的侄子,你還把我當傻子!虧我那麼愛你,信任你,把盛夏託付給你照顧,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叔叔的這種態度算是預設了嗎?剛剛還想著叔叔如果能給他一個解釋,不管這個解釋有多麼爛,他都會想盡辦法說服自己相信,給叔叔一個臺階下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然而,他卻問了一句——
是她告訴你的?
他如此一問,就是承認了確有此事,對嗎?
他可以容忍盛夏移情別戀,但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親叔叔欺騙、背叛他,他明知道盛夏愛上了他,非但不告訴他,而且還繼續和盛夏維持著曖昧的關係,他想幹什麼,難道他也愛盛夏,想把盛夏徹底的從他身邊奪走嗎?
“銘揚,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楚斯年是氣急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竟問了那麼一句自己想抽自己嘴巴的話,擰著劍眉補充道。
“不聽!我不要聽!”楚銘揚揚聲拒絕道。
現在才解釋不覺得已經晚了麼?
“不管你聽不聽我都要說……”楚斯年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語重心長的說:“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將你撫養長大的,我是怎麼對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要因為一個外人傷害到我們叔侄之間的感情。”
不要因為一個外人傷害到我們叔侄之間的感情……
一個外人……
她至始至終都不願看到他們叔侄倆因為她這個外人產生矛盾,但是當從楚斯年的嘴裡聽到她是一個外人時,心卻是痛的想要停止跳動。
她說的外人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而他說的外人是無關緊要的人……
一直以來,在他的心中她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想到這裡, 盛夏感覺自己像是被推進了冰窟之中,身體和心的溫度都降到了零度以下,冷的連血液都被凝固了。
楚斯年這一番推心置腹的心裡話,的確將楚銘揚激動地情緒壓了下來,定定的站在那裡垂著眼瞼沉默了半晌,驀地抬起頭來,凝視著楚斯年,說:“叔叔,我信你。”
耳邊毫無徵兆的飄來這麼一句,楚斯年用飽含不置信的眸光凝視著楚銘揚,尋找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幾分,然而就在他找到答案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的時候,楚銘揚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你讓我和盛夏結婚!”
他原本只是打算帶著盛夏一起出國,但是他現在又覺得和盛夏結婚更好一些,如果叔叔同意了,這樣不但能使盛夏回到他身邊,而且還能讓她徹底死了愛叔叔的心。
“不行!”楚斯年立即回絕道,眼角的陰狠的餘光刺向盛夏。
這女人先是引誘他,接下來將他們的關係告訴楚銘揚,以此利用楚銘揚對她的真心,攛掇銘揚鬧著一出就是為了達到她和銘揚結婚這個目的吧。
太有心計,太可怕了……
楚斯年擲地有聲的丟擲‘不行’二字,猶如給盛夏寒冷徹骨的心房著入了一縷溫暖的陽光,是她的心瞬時有了溫度,恢復了跳動。
覺察到楚銘揚因楚斯年的這句話額頭上的青筋暴跳時,盛夏終究不忍心讓楚斯年承擔這一切罪責,忙不迭的說道:“就算叔叔答應了,我也不會答應和你結婚的。”
她要將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的人飽受親人指責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