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兒抬起頭咬了咬嘴唇，最後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李清風，低著頭，踉踉蹌蹌的跑出瞭如夢齋。

夏靈兒這才走到李清風身邊，俯下身拿出一塊手絹，幫師尊把嘴角的血漬和嘔吐物擦乾淨。

“師尊，沒事吧，”靈兒關切的問道。

“不要緊，”李清風側了側身子回答道，聲音已經柔和了很多，在靈兒面前，他的心總是柔軟的，不再冷漠的。

靈兒仔細看了看李清風，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已經不燙了，心終於放下來，然後她走到房間的角落裡，找出一塊抹布，去收拾地上的髒物。食物和酒精混雜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聞。

“我自己來，別弄髒了你的手。”李清風忙伸手去制止她。

“沒關係，師尊待我恩重如山，這點兒小事算什麼？”靈兒快速的清理完畢，又去洗乾淨手，然後才將醒酒湯端過來。

“師尊，來張嘴，”靈兒舀了一勺，放到嘴邊試了一下，感覺不燙了才遞到李清風唇邊。

“不用，我自己來，”他從靈兒手中拿過碗來，三兩口就喝完了，然後滿臉疑惑地看著靈兒。

“靈兒，”李清風輕輕的喚了一聲後，不再言語，只是就這樣看著她，眼神越來越朦朧。

“仙女，靈兒？靈兒，仙女？”李清風腦子裡回憶著剛才的夢境，夢中的仙女和眼前的靈兒竟是如此的相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臉蛋，一樣的嘴唇，連笑起來唇角上揚的弧度都是一樣的好看。不同的是衣著打扮，還有仙女身上飄逸出塵的氣質，靈兒卻是俏皮靈動的。難怪在夢中第一眼見到仙女，卻感覺如此的熟悉，彷彿已經相識許多年了，還有李清風的心猛然顫動了一下，一種強烈的悸動自心底舒展開來，好像三月的春風，忽然之間，溫溫柔柔的吹開了胸腔緊閉的大門，吹進了心坎兒裡，吹動了裡面那顆被冰雪包裹著的心。好奇妙的感覺！

“師尊，師尊，”見師尊一會兒皺著眉頭，一會兒又眉開眼笑，臉上的神情異常奇怪，靈兒一時摸不著頭腦。

“嗯？”靈兒的呼喚將他從夢境的遐思中拉回來，他再次看著眼前的靈兒，心裡異常平靜、柔軟。

“您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

“師尊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喝酒傷身，這是您經常教導我們的。”

“嗯，傳令下去，以後本門弟子禁止飲酒，更不能酗酒滋事，有違者，罰戒尺三百，抄寫門規三百遍。喝酒傷身，誤事，醉酒者更容易犯下大錯。”說到這個，他突然臉紅了。

“是，”看到師尊臉上的神情，靈兒忽然想到，就在剛才，自己潔白如玉的師尊差點就失身於那個醉酒之後色膽包天的穆心兒，靈兒忍不住笑起來，還從來沒見一向嚴肅正經的師尊出過這麼大的糗事。不過師尊是不是處罰的過分了些？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是皺眉，看得李清風的心都軟了。

“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那師尊，您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靈兒趕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