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修行無益。於是我化名趙巖接近她,讓她愛上了我。然後設下一計,讓她以為我們有緣無分離開了她。本以為以她的心智受了情傷後會默默忍受,哪想到她卻追了出來……摔斷了一條腿。”
“你倒是心狠。”
“正如你所說,劫難難度越高,日後的修為也就越高,這樣豈不是對重緣更好?”
躺在地上的女子瑟瑟發抖著,殘破的褲腿下露出傷疤虯結的面板。即使再冷那條左腿也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曲著,無法蜷縮起來給自己帶來絲毫溫度。
行森緩緩眯起眼,天空雷聲更甚:“說得道貌岸然,你只是不想重緣的轉世落入別的男人懷抱罷了。”
隱峰抬起頭,沒有反駁:“既是情劫,讓她受情傷就是了,物件是誰又有什麼分別。”
“你不是為了重緣服下情蠱了嗎?為何又能與她的轉世……”
“重緣和她的轉世,又有什麼分別?”
行森無話可說,只得哼了一聲:“當初若不是被你打傷,豈會讓你鑽了空子……”
隱峰與行森相爭多年,若是以前肯定與他動了手。但今天是重緣迴歸的重要日子,更何況還有第三人在場。
“你和我只是略施小計。慰生仙君才是殫精竭慮。”隱峰勾起嘴角,邪肆橫生:“在我和你相爭的時候,他早已化名周生接近她。然後將她救下來藏在這裡。死劫之時,多一分少一息都不行。為了不讓她早死,不讓她晚死,這麼多天一直用藥吊著她的命。為了重緣,慰生仙君這份心思我真是自愧不如。如果日後重緣回來,肯定對慰生仙君的感激大於咱們兩個。”
慰生冷然:“你們兩個太過張揚,如果不是本仙君用鑑凡鏡看著,提前下凡為你們兩個收拾爛攤子,重緣渡劫之事早已失敗。”
“慰生仙君在天界高高在上,哪裡知道下仙渡劫之難。之前若不是我和隱峰的幫助,重緣也許早就錯過劫難,還要作為凡人渡過這無用的一生,屆時談何重生?!”
行森說完,他雖然笑著,但屬於妖族的獠牙已經露了出來。
慰生沒有太大反應,但身後的仙劍也已經微微震動。
三人皆蓄勢待發,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地上的女子的指尖又動了動,如同瀕死的魚竭力蜷起它的尾。
雷聲陣陣,天際晦暗雲層翻湧。她繞過行森,脊背像是開化的河流,顫巍巍地起伏著,只有抓向地面的手有力且堅韌。鮮血從指尖裡留下來,被雨水沖刷和額頭上的血融為了一體。明明面前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著,她卻像是毫不知情一樣鍥而不捨地向前爬行。
隱峰皺眉看了看天色:“距離子時還剩多少時間?”
慰生道:“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隱峰眉頭大皺,一揮手禁制又多了一層,把女子彈了回去。他幾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提了起來:“重緣,別浪費力氣了,你出不去的。”
女子緩慢地眨了眨眼,灰濛濛的眸子裡毫無焦距,額頭上的血被衝幹,露出慘白的傷口,和她整張臉一起散發著死氣。單薄的身體在他的手心裡一再飄搖,半晌張了張嘴。
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慰生仔細看了,詫異:“她在說……‘妹妹‘。”
“她的妹妹?”行森詫異:“不是早就她父母被賣了嗎?我記得被賣給一個道士。想必現在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隱峰:“怪不得剛才要爬出去,原來是要見她的妹妹。”
慰生握緊了卷軸:“她心有執念,不願赴死。”
女子的頭歪著,目光虛無只有嘴巴不斷開合,似乎眼裡心裡都只有她那個妹妹。
行森道:“她若是不想死,我們也無可奈何。可是耽誤了重緣的重生那才就不好。”
隱峰眉頭大皺:“為了能讓重緣回來,我花費了多少心血,萬萬不可在最後一刻空虧一潰。”隱峰咬牙,用力搖著女子的肩膀:“重緣,你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惦記你的那個妹妹?她可能早就死了!”
女子絲毫沒有聽進去,她甚至想要掰開他的手接著向外爬,但凡人與魔的力量對比有如天塹,她指尖裡的血汩汩地流出來,洇溼來隱峰的袖口。
隱峰將她摜在地:“執迷不悟,你凡間的妹妹如何能和重緣重生比得?你若是想要找她不願赴死,好,我這就去殺了她!”
地上的女子渾身一震,竟是不動了。行森拉住了隱峰:“且慢,我看她還有反應,似乎是能聽到咱們的話。”
說著,將女子扶了起來:“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