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狠狠地在頭目的脖子上一切:“讓你別動!我會下手!”
鮮血流到柴刀上,頭目呼吸一滯,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刀:“姑奶奶饒命!我不動了!”
“讓你的手下放下刀!”
頭目趕緊喝止手下,但那些五大三粗的人不知道喝了什麼迷魂藥,只把二人圍著絲毫沒有反應。山賊老大急了:“哎呦呵?老子的話你們都敢不聽了?!”
王白一手壓著頭目,一手給了幾個手下一人一刀,血水嘩啦啦地從手臂上崩出,幾個人這才如夢初醒。山賊頭錯愕:“娘了個巴子的,這是中邪了吧。”
王白道:“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來的,這裡是王家村。”她停了一下,整理語言:“霧氣散去之後會有很多人,官差的驛站也不遠。你們還是早點逃走為好。”
“王家村?”頭目的眼睛一瞪:“你是說這裡是窮得叮噹響的王家村?娘了個巴子的,老子怎麼到這裡來了?”
王家村窮苦是出了名的,頭目沒想到剛才還在山裡和兄弟們喝酒吃肉,怎麼一睜眼就來到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提這周圍邪性的濃霧,就說幾個弟兄渾噩的狀態,他就隱隱知道自己這是碰上“邪事”了。
此時此刻,身後那個毫不起眼的姑娘,和她平淡滯塞的嗓音在他眼裡都變得邪性起來。
要不然誰家的姑娘能面對這麼多的山賊面不改色,還能用一把柴刀和他討價還價?
“讓你的手下先走,然後我會放了你。”
王白很是謹慎,只是頭目此時哪裡想到報復的事,他只想快快離開這個邪性的地方。手下們陸續清醒過來,感覺這裡陰風陣陣趕緊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王白踹了山賊頭一腳,在對方轉身回擊的時候仗著個子比對方矮一頭趕緊躲進了濃霧裡。
遠處漸漸傳來馬蹄聲,頭目暗罵一聲捂著脖頸逃走了。
於是行森的馬車來到此處,待濃霧漸漸散去,他看到的是與他預想之中絲毫不一樣的場景——
在山路之上,散落了一地的兵器,還有零零散散的血滴。他本以為被嚇得一臉的少女會梨花帶雨地衝進他的懷裡,卻沒想到對方一臉木然地站在兵器中間,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擦乾淨臉上被濺上的血滴,然後用路邊的草葉擦乾淨柴刀上的血。
擦完滿意地別在後腰上,然後繞過他們接著向官道上走——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他一眼。
這怎麼和他想象得不一樣?胡力不是回報說重緣的轉世王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痴傻女子嗎?對方為什麼在這麼多的山賊包圍下面不改色?這地上的血是誰的?她為什麼沒有害怕?山賊又是什麼時候逃走的?
總不可能是她一個人擊退的吧,怎麼可能?凡人有那麼大的力量嗎?
他下意識地看向胡力,然而胡力也是一頭霧水。
行森臉上和煦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好在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姑娘,你剛才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王白沒有回頭,行森又問了一遍,對方似乎只知道趕路。行森有些按捺不住怒氣,從車上跳了下來,三兩步上前:“姑娘,我們是要去王家村,不知道你是否是王家村人,是否認得路?”
王白還是沒說話,她身後的柴刀在行森的眼裡晃著,他雖不怕但難免隔應,走到她的面前:“我是剛剛搬到汴城不久,新來的行商。聽說王家村的山貨很多,所以想來探查情況。你要是能為我帶路,我自然會有豐厚的酬勞。”
王白停下了腳步。
行森心下一喜。對方終於有了反應,但另一方面對重緣的轉世這種“市儈”微微不滿。
胡力遞過的畫上看不清楚,如今仔細看來她還與重緣有細微的不同,重緣沒有這麼黃的面板,也沒有這麼木訥的神情。到底還是轉世,染上了凡人的低劣。
行森暗歎息,不過也正是由於她是重緣的轉世,這點小缺點他可以忍了。
王白微微垂眸,如果行森觀察得再仔細一點還可以看到她緊握的雙拳——那是看到前世仇人從心裡蔓延開來的恨意與隱忍。
她知道現在和對方的實力差距有如天塹,她只得暫且忍下不能打草驚蛇。
行森皺了下眉:“姑娘?”
王白道:“我是王家村人。現在要去汴城。”
行森一笑:“那張好,我剛從那過來。我帶你去,然後你再帶我回來如何?”
王白點頭,即是預設。
行森上車,剛想邀她同上,卻看到她早就已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