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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不能說我瞭解維西爾,一個人不可能站在外面就可以瞭解裡面的東西的。”

科克也笑了,他也想把氣氛弄得活躍一些,說:“那好,你就說說看,你當時在ICE,站在維西爾公司的外面的時候,你怎麼看維西爾這個競爭對手?”

洪鈞開始覺得為難了,他很難實話實說,他也把握不好應該說到什麼深度、說到多麼嚴重才是恰到好處。說維西爾的問題,不可能只說維西爾北京公司的問題,而應該說維西爾中國公司的問題,其實就是在說他現在的頂頭上司傑森的問題,而且更復雜的是,洪鈞自己已經成了維西爾的一員了,所以這些問題他自己也會都有份的。但是,洪鈞還是決定要把話說透,要把問題都點出來,不然的話只會使科克對他失望,也可能錯過解決這些問題的機會。

洪鈞非常小心地字斟句酌地說:“我在ICE的時候,很重視維西爾這個競爭對手,因為我知道維西爾是個有實力的公司,尤其是產品非常好,可能比ICE和科曼的產品都好。但是後來,我慢慢發現維西爾並不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更不是可怕的對手。好像只有競爭對手才知道維西爾的產品好,而客戶都不知道這一點,維西爾沒有讓客戶認識到維西爾的優勢和價值。”

科克馬上接了一句,說:“所以你覺得維西爾的問題就是銷售的問題?銷售團隊太弱了?”

洪鈞慢慢搖了搖頭,端起熱巧克力喝了一口,看著科克正期待地盯著自己,就接著說:“我覺得可能還不能這麼看。可能應該想一下,是某一個銷售人員弱,還是整個銷售隊伍都弱?是銷售隊伍自身的問題,還是整個公司對銷售的支援不夠?是撤換銷售人員就可以了,還是應該加強對銷售人員的培訓、指導和管理?這些就不是我在ICE的時候能瞭解到的了。”

科克仔細地聽著,好像不想漏掉一個字,他抿著嘴,既在琢磨著洪鈞的話裡的意思,也在對照著他所瞭解到的維西爾中國公司的問題,看能不能和洪鈞的分析對應上。過了一會兒,看來他還想讓洪鈞把所有的意思都直接倒出來,他又追問道:“你在ICE的時候,都看到維西爾的哪些問題呢?或者你當時覺得應該怎麼解決這些問題呢?”

洪鈞心裡暗暗叫苦,看來很難草草地一語帶過,可是越深入地談,就越和他現在的小小維西爾北京的銷售負責人的角色不相符了。洪鈞又覺得似乎科克並沒有把自己當作是維西爾北京的小頭目,好像還是把自己當作ICE的銷售總監和代理首席代表,洪鈞忽然有一種衝動,他想充分地展示自己,他好像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南陽茅廬中的諸葛亮,要把自己對天下三分格局的韜略一吐為快。

洪鈞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細地考慮了一陣,科克就一直耐心地等著,又過了一會兒,洪鈞開始說話了:“我自己沒有注意到維西爾有非常優秀的銷售人員,但這並不重要,就像一隻橄欖球隊,如果沒有任何大牌球星,所有隊員都並不出眾,照樣可以獲勝,甚至還可能獲得冠軍。我們的銷售方式都是‘團隊型銷售’,一般的專案也是要靠一個團隊合作贏下來的,遇到大專案甚至是靠整個公司的合作才能贏到。所以,輸掉一個客戶,可能是一個銷售人員有問題,輸掉一個市場,就一定是公司有問題。”

洪鈞說到這兒,停下來看了一下科克的反應,科克專注地聽著,沒有插話或提問的意思,臉色也很平和,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快,洪鈞像是受到了鼓勵,便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我覺得,維西爾的問題在於,維西爾不是一個由銷售驅動的公司,沒有銷售第一的文化,銷售人員在公司的地位太低,而且像是一個惡性迴圈,沒有地位,沒有信心,沒有調動公司資源的影響力,就很難贏得銷售,贏不到專案,就更沒有地位,更沒有信心。任何人都可以指責銷售人員,公司的任何問題都可以算到銷售人員的頭上,好像銷售只是銷售人員的事,其他人都沒有責任。我在ICE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前方,即使前臺的接待員都知道她對公司的銷售業績有直接的責任,她沒有接好一個電話,就可能讓一個客戶離開;她錯發了一份傳真,就可能讓我們輸掉一個投標,在ICE,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銷售人員。而維西爾有很明顯的前方和後方的劃分,只有銷售人員在前方,其他人都守在後方。”

洪鈞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說完了,胸口好像還在一起一伏的,他趕緊端過熱巧克力喝了一口,讓自己的情緒稍微緩和一些,同時腦子裡回想著剛才說的話有什麼紕漏。

科克聽到這,好像情緒也開始激動起來,開始坐不住了,他挺直身子說:“這是維西爾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