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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起碼臺灣男人對上海的水土和上海的水土養的一方女人都“服”得很,也許正如此,臺灣女人也可能會對上海不“服”了吧?誰知道。

至於傑森為什麼選洪鈞代替他去,傑森自己的說法是希望洪鈞利用這個機會去熟悉一下環境。洪鈞覺得更可笑了,他剛來公司,連維西爾北京這個小環境他都還沒熟悉呢,跑去熟悉維西爾亞太區幹什麼?用去趟新加坡作為加入維西爾的獎賞?應該不會。洪鈞不是沒出過國的人,他已經跑過世界上太多地方了。

當傑森上次在星巴克裡說出“維西爾亞太區那幫混蛋”的時候,洪鈞就已經很清楚傑森和維西爾亞太區的關係不好,當時還只是以為那是傑森內心情緒的宣洩,沒想到他竟這麼直截了當地拒絕去開會,簡直是向亞太區示威和叫板。洪鈞總覺得這樣做過於情緒化,他很難理解傑森怎麼會這麼不加掩飾地公開他和亞太區的矛盾。

另外,洪鈞推測傑森讓自己去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進一步向自己示好,表現他傑森對洪鈞毫無戒心,完全信任,沒有任何顧忌,可能他也有些後悔上次在星巴克無意中透露出的話,提到他曾經擔心維西爾把洪鈞挖過來替掉他,所以想打消洪鈞的疑慮。的確,傑森肯定已經不再擔心,洪鈞現在只不過是他手下的一個小經理了。另一個隱藏得更深的原因,是因為洪鈞新來乍到,對維西爾的情況不瞭解,傑森就不必擔心他向亞太區當面告狀了。

不管怎樣,洪鈞並不喜歡跑這趟差事,維西爾北京的爛攤子他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呢。早上又被前臺的那個瑪麗把他噎得夠嗆,讓他心裡慪了不少氣。

早上剛上班,洪鈞走到前臺,對瑪麗說:“Mary,幫我個忙好嗎?這是申請新加坡簽證的資料,我都弄好了,你幫我跑一趟嘉裡中心,送到簽證處就行了。”

沒想到,瑪麗卻皺了眉頭,一臉難色地說:“哎呀,可我這會兒走不開呀,Laura給我佈置了一大堆事,正愁忙不過來呢。要不您給上海打個電話,和Laura講一下,她不發話,我真不敢出去啊。”

洪鈞一聽就火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兒,卻也知道利用外企的矩陣式架構搞小動作了。外企裡的很多崗位都是有兩個頭兒的,瑪麗在北京,洪鈞是她的老闆,算是屬地管理;瑪麗是前臺的接待員,做行政的,上海的財務經理勞拉也是她的老闆,算是業務管理。水平低一些的,會利用這種雙重管理來偷懶,洪鈞讓她做事的時候,她推託正忙勞拉的事,洪鈞知道肯定當勞拉讓瑪麗辦事的時候,她會推託正忙洪鈞的事呢。水平高一些的,會在這種雙重管理下走鋼絲,想辦法讓兩個老闆都努力爭取發展自己成為心腹,自己左右逢源,兩邊得好處。洪鈞相信這瑪麗還只屬於低水平的玩法,洪鈞恨的是那種走鋼絲的高手。

洪鈞壓住火氣,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對瑪麗說:“那我自己去吧,你忙你的。如果Jason來電話找我,你告訴他我去辦簽證了。Laura也真是的,給你派那麼多活,也不看看你幹得完幹不完,想把你累死啊。我得和Jason說說,應該再請一個秘書來,這麼多事一個人忙不過來嘛,除非找個能力更強一些的。”

瑪麗聽著洪鈞的這些話,臉上就像是個萬花筒,變化了好幾次。剛聽了洪鈞的頭一句話,她是一陣輕鬆得意,心想又把一個差事推出去了;聽洪鈞接著說,她臉有些紅,洪鈞這麼心疼她倒弄得她不好意思了;沒想到洪鈞話鋒一轉甩出了最後一句話,把她砸懵了,臉色變得白裡透綠、綠裡透白。她愣了半天,剛回過神來,想叫住洪鈞說句什麼,洪鈞早已不理她,徑直走出去,坐電梯下樓了。

嘉裡中心寫字樓的北樓裡,有一家獵頭公司,在它裡面的一間會議室裡,西裝革履的三個人正圍坐在一張圓桌旁邊。其中一個頭發溜光水滑的人,是三個人裡面的東道主,但他卻是三個人裡面最少說話的一個。他的左手,是個外國人,四十多歲,彬彬有禮,謙和中又透著嚴謹;他的右手,是個中國人,應該不到四十歲,膚色有些黑,樣子比實際年齡老一些。這個有著溜光水滑的頭髮的人,是這家獵頭公司的合夥人,就是他,把兩家直接競爭的公司中的兩個人撮合到了一起,他旁邊的外國人是個英國人,就是ICE公司的皮特·布蘭森,他旁邊的中國人,就是科曼公司的俞威。

這已經不是他們的第一次碰面了,實際上,他們這次碰面就是為了達成最終的協議,看樣子,一切順利,已經在收尾了。

“溜光水滑”幫著兩個人整理著已經簽署的檔案,大家都微笑著,都很滿意。皮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