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押送,畢竟太子的地位太尊,沒有人能夠拘束他的自有——若是他當晚逃出城去,大概也不會有人阻攔。
但令狐陶篤定太子不會做這樣的事。
果然,在他抵達太廟的時候,太子也已經到了,只帶了寥寥幾個侍衛。
他身著一身白衣,神情輕鬆,好像並不在意即將到來的痛苦死亡,只有當太子看見令狐陶的時候,面色才稍微變了一變。
“相父……”
“太子!”
兩人各自彎腰,禮儀十分鄭重而正式。
“多謝相父來送我一程。”
“職責所在,本該如此。”
令狐陶淡淡地回答,臉上不露任何聲色。
太子靜靜地瞧著他,一句話也沒有再說,持續了良久,弄得令狐陶都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上,“太子這般看著老臣,莫非是老臣臉上有花不成?”
太子微笑搖頭,嘆了口氣。
“其實,孤只是想問相父一聲,為什麼?”
這一聲為什麼,在朝堂之上太子就想問,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問了,也不可能從這個男人的嘴裡得到實話。
更何況,他自己心底早有了答案。
“老臣不知道太子在說什麼。”
宰相微微搖頭,仍然是沒有任何紕漏的不回答任何問題。
太子繼續嘆了口氣,轉身就走。
在他身後,正是太廟的大門。
金碧輝煌,卻又破敗頹廢,這兩種風格在同一個建築上本來無論如何都不能搭起來,但現在的太廟,就是如此。
滿是銅釘的大門,嘎嘎的兩邊開啟,陽光好像無法照射到太廟之中一樣,即使開了門,還是一片昏暗。
“進去吧!”
太子長笑一聲,雙手一抖,慢慢地朝著大門走去。
李淳一臉無奈地跟在他身後。
“等等我!”照夜和尚抱著肚子,從遠處飛奔而而來。
令狐陶的眼睛一眯,“太子,你去太廟,要帶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