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法寶?”
李淳喜滋滋地把毒蜂葫蘆帶回自己的營帳,吉祥甚是好奇,撫弄了半天,還把眼睛湊在葫蘆口上瞧了兩眼,嚇得李淳趕緊把東西奪了回來。
——裡面的毒蜂,可不是好玩的。
“怕什麼,我又不是沒玩過法寶!只要沒有觸發,就跟普通的東西一樣!”
吉祥大聲抗議,表示自己對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是有經驗的。
“哦?”李淳倒是沒料到明鑑宗也有法寶。
魔教雖然破落,但所謂爛船也有三斤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藏著不少好東西。
明鑑宗的法寶,就是一面鏡子。
這鏡子,可以照出人的骨骼與經脈,從小就可以看清一個人的未來成長;這也是為什麼明鑑宗總能找到好苗子的原因。
據說這面鏡子在以前的魔教教主手裡有著巨大的威能,以此對抗四方強敵,甚至足以威脅到神祗。
——就是因為沒有了觸發的方法,現在就只剩下照資質的作用了。
李淳微微點頭。
看來明鑑宗的這照心鏡,應該至少是足以比得上碧玉玲瓏塔的好東西,這次去魔教,也可以去見識見識。
“我能去看嗎?”
“你是小姐的未婚夫,應該可以吧。”
吉祥也吃不準。
***
相比李淳營帳之中的其樂融融,無邊憧憬,屈天恆的營帳卻可以用愁雲慘霧來形容。
他渾身哆嗦著匍匐於地,迎著大長老的怒火。
“愚蠢!”
大長老的怒喝聲中,屈天恆背上的衣衫嗤啦一聲裂開。無形的棍子在他脊背上狠狠抽打著,很快就鮮血淋漓。
這位教中地位最尊之人,可一點兒都沒有留情。
“屬下罪該萬死!”
屈天恆一邊捱打,還要一邊承認錯誤。
“哼!我原本見你有些計謀又有些膽色,覺得北地還算是有個不錯的後輩,不想你竟然如此愚蠢!”
大長老怒氣衝衝——屈天恆知道他跟北堂堂主歐陽亭素來不和,對他們北地來的人也一直不滿。這次雖然只能算是運氣不好,但對方借題發揮來教訓自己一頓,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何況他暗中籌謀改變教中行動計劃,大長老雖然迫於形勢同意了,心中肯定還是有芥蒂。
這種時候,他只能強忍。
只要……只要神祗能夠藉著斬龍脈復生,那他所受的一切,必然可以得到補償。
到時候,無論是誰。他都要十倍報之!
大長老的訓斥之言,一直在他耳畔傳來,他卻是一個字都再聽不進去。
“……我天滅教苦心積慮這麼多年,就在等這個機會,你既然能夠說動太子斬龍脈,那尊神復活的機會就大了百倍。在此之後,你可千萬不能再犯錯誤……”
屈天恆牙關緊咬。
他從一個最底層的教眾開始,在教中不斷掙扎。好不容易成了一個小頭目,卻在遭遇了李淳之後,遇到了第一次挫折。
幸好他心狠手辣,不惜殺死北堂堂主的小公子嫁禍李淳,把這次挫折變成了機遇。
自此一路往上爬,終於有著代表北地跟隨大長老辦事的榮譽,最後行險一搏,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他的真實身份,就是烈拔的表哥黃之遠。
當然,自從得到了聖物之後。他就已經打定主意,他將永遠是高高再上的崑崙劍客屈天恆,而不再是卑微的黃之遠。
——驅使魔物攻擊太子一行。這是天滅教籌謀了許久的陰謀,與西戎和魔教全無關係。
這一點上,李淳和太子的推測都錯了。
因為就算他們再怎麼明智,也無法去揣測一個藏在暗處不聲不響的敵人。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邪教,居然敢來捋太子的虎鬚?
天滅教為了今天,已經籌備了許多許多年。
他們所謀求的,是他們的神祗的復活!
沒有被天庭敕封的神祗,或者已經隕落的神祗,如果還有信仰,那就是邪神。
天滅教信奉的神祗,就是一位已經不在天庭體系之中,卻依然留存著威名的偉大神祗。
雖然他的靈魂已經湮滅在浩瀚星空之中,但他在地上的信徒,卻還在努力地恢復他的榮光。
——即使為此,與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
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們確實都是虔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