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的劍尖,並沒有刺入金大悟的*。
只是,帶起了一陣彷彿金屬撞擊的火花。
——如果別人身穿重甲,長劍斬擊於其上,出現這種火花是很正常的現象。
但是金大悟並沒有穿甲,他穿著一劍裸露雙臂的直綴,李淳的劍尖刺破了衣服,露出了他肌肉虯結的肩窩,正中皮肉之上。
只是這個人的皮肉,與金屬也沒什麼差別。
李淳深吸了一口涼氣,剎那之間,劍已收回。
金大悟仍然注視著李淳剛才劍尖刺到的肩窩,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
“你的劍,很快!”
他豎起了大拇指,嘴角綻開了一線笑容,“比他們那些廢物都要快。”
李淳笑了笑,“你的身體,也很硬。”
“那是自然!”
金大悟驕傲地昂起了頭,“俺是渾金璞玉之軀,你是傷不了俺的——必須提醒你,雖然你的劍還不錯,但仍然沒資格代替我成為三十六儀仗之一,你要是還留在這兒,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頓了一頓,鼻子裡面噴出兩道涼氣。
“識相的,你就趕緊滾,還能留一條性命。”
李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微微搖頭,“不勞掛念,你若有本事,儘管施展出來吧!”
他並沒有小瞧金大悟的意思,此人既然是渾金璞玉之軀,怪不得這麼有自信,而小侯又怎麼忌憚他。
真要打起來。只怕修者以下,這大個子都能頂一陣,普通的九級劍客,還不夠他一拳頭打的。
但他李淳。豈是普通的九級劍客?
他要面對的敵人,比一個區區渾金璞玉之軀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要是連一個金大悟都不敢面對,他哪裡還敢去挑戰什麼強敵?
李淳抖了抖手中的長劍。臉上一片平靜。
其實……他倒是希望金大悟能夠更強一點。
他,需要強敵。
“你還挺狂!”
金大悟哈哈大笑,“那我待會兒撕碎你的時候,就稍微輕一點少撕兩塊吧……”
他一邊笑,一邊伸出大手,朝著李淳的劍刃抓了過來!
“李公子,請速退!”
聽到金大悟講出這樣的話,小侯臉色煞白,“此人說的出做得到。當初……王中書的次子就被他活活撕碎……”
想到此事。小侯只覺得想吐。胸口煩悶不已。
說起來王公子是罪有應得,調戲民女遇上了微服私訪的太子還敢囂張,有取死之道。但一般來說,這種事也就是教訓一頓得了。否則也不好下臺。
可惜太子派去教訓王公子的是這麼一隻二貨,他看到人家民女一家的慘樣義憤填膺,竟是活生生地把王公子撕成碎塊。
聞訊趕來的王中書看到兒子的屍體,當場就暈倒在地,次日就辭官還鄉,無論天子怎麼挽留都不行。
金大悟是太子的人,又是奉命出手,倒是沒辦法問什麼罪責,但這也是他最終落選三十六儀仗的原因之一,這人實在是太渾了……
他既然說出了口,顯然真有這樣的打算,小侯想到血淋淋的李淳的屍體,再想到太子和伏波郡王的憤怒,不由得一陣膽寒心悸。
李淳微微一皺眉頭,長劍橫掠,身如柳絮一般向後飄退。
對方連抓劍刃這種招數都能用,確實沒法用常規的辦法來對付。
他就是仗著自己刀槍不入耍無賴,你劍法再精妙,又能如何?
“哈哈哈,怎麼不往俺身上刺了?你來啊!”
金大悟大笑三聲,手掌陡然硬生生地伸長了半尺,身子不動,手指卻仍然搭上了李淳的劍鋒!
“這是……”
李淳身子一震,手腕一抖,劍尖震動不已,以一個震字訣將對方的手掌彈開,再退了一步,面色微變。
“通臂拳!”
這是一種常見的武學,通臂之意,就是說兩條手臂的長度可以公用。
一隻手縮短,另一隻手伸長,在戰鬥之中,會有意想不到的奇特作用。
這種武學其實是全身骨骼的鍛鍊,雖有強悍的威力,但是會傷到肩胛關節,年老之後痛苦不堪,算是一種下層的武功,若有真傳的人,一般都不會去練他。
但金大悟練這門武學又不相同。
他是渾金璞玉之身,連這種詭異的功夫根本不會傷著身體,也就根本不擔心後遺症,所以金大悟肆無忌憚,更能把這門功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