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隱君竟然來這麼一個偏僻的小地方,參加慶豐城的寒露之會?”
“他一定是衝著大小姐來的!”
在一片紛亂的驚呼聲中,錦衣少年冷笑上臺,長孫無量匆匆忙忙地從座上下來,趕到擂臺前對著他行禮!
“信隱君,怎麼會到小城來,之前也不派人送信,好讓我去城外迎接!”
一方城主,竟然對這少年也是恭敬如此!
這個態度,比對大小姐還要殷勤許多!
“李……李大哥,這……這信隱君是什麼人啊?”
“我怎麼知道!”
李淳也處於目瞪口呆之中,他畢竟來這世界才不過三年,連慶豐城之中的人事都沒有完全搞清楚,何況其它地方。
不過這人既然以“君”為名,自然是大貴族的後裔,看他一副太子爺的模樣,只怕身份來歷,更是不凡。
李淳的猜測大致也沒有錯。
這位信隱君,正是慶豐城主的頂頭上司,伏波郡郡王的小兒子!
他自幼就以劍道天才之名而著稱,據說伏波郡王曾經親口說過,此子劍道資質遠勝他當年,只怕功業也要遠在他之上。
當然這話只敢在私下傳播,從來沒有人會在大庭廣眾講。
天下九郡,伏波郡王已經獨佔一郡,比他功業還大的人,那豈不是隻有當今皇帝?
皇帝雖不會在意這種無心之言,但眾人還是不會犯這個忌諱。
不管如何,伏波郡王說出這句話來,顯然是看好小兒子比其他幾個兒子更多,他們世襲郡王,原本就是修者之中的宗師高手,連他都如此認可,那信隱君的資質天賦,也就可想而知。
這幾年來,伏波郡中人也一直猜測信隱君要何時出道,以他的身份,郡城之中單獨為他舉行一場大會都不為過。
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出現在了慶豐城這小地方的寒露之會上!
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為大小姐!
精忠天王與伏波郡王同樣是王,若論地位和尊貴,自然是得天下眾望的精忠天王更高,但是可惜天王已死,郡王才是實權的王爺。
這也是為什麼長孫無量對大小姐只是敬畏,對信隱君卻近乎阿諛的緣故。
但即使如此,在場諸人,也只有大小姐一人,值得信隱君千里而來。
不過這位當事人,似乎對他一點都不在意,大小姐此時正皺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甚至看都沒有看信隱君一眼。
說起來,她對李淳的關注,都比對這位信隱君的關注多那麼一點點。
信隱君被人眾星捧月一般圍在正中,但他出言的物件大小姐卻完全沒理他,面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他是王侯子弟,從小修習養氣功夫,講究喜怒不形於色,儘管心頭不愉,也不會說出來,只是微微哼了一聲,轉而笑道:“可惜我為這寒露之會準備了一套劍法,父王也已經同意我在此出道……”
“既然已經準備好了,信隱君就請一展劍法,讓我等一飽眼福吧!”
長孫無量聽得出這位小王爺的想法,雖然大小姐沒有正式參與此次寒露之會,但信隱君還是想要在她面前將這劍法試演完畢,那這種好機會豈能錯過?
“有什麼了不起……”
眼見一個又一個光芒萬丈的人物出現,饒是李淳心態好,也難免覺得有些微微的不爽。
“我是註定要成為劍聖的男人,何必為這樣的小事生氣,他們不過是年幼時候條件好,比我先多走了幾步,早晚能趕上他們!”
他挺胸昂頭地安慰自己,摒除雜念,要看看這信隱君的表現。
看清了差距,才好追趕不是?
信隱君傲然立於臺上,雖然不過只是十餘歲的少年,卻自有一種凌駕於眾人之上的風範。
這就是真正的世家子弟。
銜著金湯匙出生,一路順風順水,有名師教導,有靈藥鍛身,有絕學修煉,只要略有天資,就能立於萬萬人之上!
他手下人捧了一柄鑲嵌明珠的長劍上來,跪在地下高舉雙手,等著信隱君來取。
“這……這似乎是斬浪劍吧?想不到郡王竟然把這柄寶劍都賜給了信隱君!”
“不錯!七粒明珠代表七海,這正是名震天下的斬浪劍!”
眾人讚歎驚呼,信隱君傲然一笑,將手一招,拾起那斬浪劍輕輕一抖,劍鞘飛出,那託劍之人倒翻一個筋斗,接住劍鞘,身形瀟灑利落,顯見實力也是不弱,卻依舊跪伏於地,連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