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身子一震,也不回頭,腳尖一點就向前衝去,整個人恰如撲倒一般,平平地向前倒去,同時反手一撩,劍光回掠,朝著後面偷襲的人反擊!
“縈砌乍飛還乍舞,撲池如雪又如霜。”
“莫令岐路頻攀折,漸擬垂陰到畫堂。”
弱柳扶風劍法第三式,撲池如雪!
他這一劍,本來就是要反手發出,劍光漫點,恰如霜雪落於水面,輕柔無聲,卻是紛亂而無可抵禦。
嗤嗤嗤嗤聲不斷響起,偷襲的烈拔狂喝一聲,被面前繚亂的劍光迷昏了頭腦,竟是高舉大劍,呆立原地,全無反抗之能。
李淳身子輕輕一扭,手指點地,輕巧地反彈而起,穩穩地側身站住,仍然沒有回頭,微笑著對古老先生躬身。
“老先生,這就是弱柳扶風劍法第三式,三式已全,請老先生指教!”
全場一片靜默。
包括一眾品劍師在內,所有人都是驚愕不已,又同時雙目放光。
這個小子,了不得!
他當真創出了一套完整的六品劍法!
烈拔的麵皮漲紅成了豬肝色,他兩腿發軟渾身脫力,噹啷一聲,他的大劍墜在地上,原本驕橫跋扈的神情一掃而空。
“瞧!瞧他的臉!”
“他的鬍子……”
“烈師兄!”
終於有不少人注意到他臉上的變化,都是吃驚地捂住了嘴巴,霹靂堂的弟子,好心提醒於他,烈拔渾身一震,伸手在下巴上一摸,只覺得光潔溜溜,不由得心下大駭!
他的臉上,原本有短短的髭鬚,但在李淳輕飄飄一劍之下,竟然是被颳得乾乾淨淨。
摸著光溜溜的下巴,列拔背上冷汗直冒。
憑李淳的劍法要取他的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還打個屁!
剛剛最後的偷襲,已經鼓起了他全部的勇氣,如今偷襲不成,反而是成了人家立威試劍的靶子,面子都丟得精光!他禁不住大呼一聲,掩面而奔!
他跑了並不意味著對他的討伐就結束了,霹靂堂主越天鷹還得聽幾位品劍師的訓話。
“剛才勝負已分,李淳手下留情,不曾傷他,他倒好,竟然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偷襲,成何體統?”
“你是怎麼教弟子的?”
越天鷹苦著一張臉,這時候卻也只好唯唯諾諾,一邊低頭,一邊卻是以惱怒的餘光掃視著清靈館閣諸人。
“大師兄威武!大師兄了不起!”
“必勝!必勝!”
清靈館閣這一批弟子,當即都在小師妹的帶領之下大聲歡呼,李淳志得意滿,瀟灑地收劍回鞘,輕輕揮手。
爽!
“曼娘!不負所托,我這門劍法,還看得過去吧?”
他笑嘻嘻地走了過去,陸曼娘點頭微笑,“還算使得,想不到小淳你也不光光是會吹牛啊……”
“那是自然!我是註定要成為劍聖的男人,怎麼會吹牛?”
李淳剛剛大獲全勝,心情極佳,忍不住又是大吹法螺。
這時候品劍師們總算結束了對越天鷹的嘮叨,霹靂堂主恨恨地拂袖而去,臨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李淳一眼——李淳自然也是毫不猶豫地瞪了回去。
八級劍客又怎麼樣?慶豐城中,私鬥可是嚴格禁止的,他又能拿自己如何?
等過一陣子,自己考過科舉,劍法再得提升之後,越天鷹區區一個八級劍客,也不會放在他李淳眼裡。
古老先生從臺上走下,走到他們跟前,對著李淳點了點頭,又轉向陸曼娘,讚不絕口。
“曼娘,你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清靈館閣,看上去後繼有人啊!”
“那還要古伯伯多照顧栽培。”
對這位剛直的老人,陸曼娘甚是尊重。
“原來早就認識的,怪不得對我們這邊頗多偏袒……”李淳心中嘀咕,當然不會說出聲來,只是滿面堆笑,對著古老先生諛詞如潮。
“古老才是我們慶豐城中真正懂劍的行家!若無古老的領導,以慶豐城這偏遠的地理位置,哪裡能成為北疆三大劍道大城之一……”
慶豐城中也出過不少知名的劍客,現在雖然不如以前,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傳承名聲還是有的,李淳也不管事實如何,只管一頂頂高帽子帶上去。
“行了行了!不要拍古老的馬屁了!”
陸曼娘瞪了他一眼,轉頭又對著古老先生笑道:“古伯伯,我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