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有一個混凝土製的腳手架。我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箱子。木園開啟箱子的手瑟瑟發抖,他一定很期待箱子裡裝著什麼令人恐怖的東西。然而,開啟一看,他長舒了一口氣,,擦去額頭的汗水。原來,箱子裡什麼也沒有。
要是阿原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灰心喪氣失望之至地說:“我還以為裡面裝著屍體呢!”
“我以為裝的是屍體什麼呢。”木園小聲囁嚅道。
我剛才還想著,如果阿原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灰心喪氣失望之至地說:“我還以為裡面裝著屍體呢!”想到這裡,我重新又四處觀望著,儘管是大白天的,橋下卻微暗,許是貼近水面的緣故,明明是夏天,卻十分涼爽。
橋的正下方,混凝土製的橋壁上突然破開了一個半圓形的碩大的洞孔。我立即鑽進去,洞孔一直延伸到盡頭,因為太暗了,什麼也看不見。我摸索著走了幾步,我們又折回來了。
我們倆一致認為那是常說的下水道的入口,不需要太多的時間。於是乎,我們倆意猶未盡地在橋下終於找到下水道的入口了。
這件事情對誰也沒有說,這裡是我們的秘密之地。
從此以後,我離開家,在附近的點心店隨便買些點心的時候,自然地就會來到橋下。木園睡在橋下,他衝我揚了揚手說:“噢。過來了。”整個暑假,我都是這麼度過的。
我進了下水道,裡面漆黑一片。開啟手電筒照照了四周,裡面比較寬敞,也相當高。兩三個大人可以在裡面並排走。下水道一直延續到小鎮的中心,呈一條筆直的半圓狀的隧道狀。
正如老師所說,家鄉的歷史可以透過牆壁上堆砌的石頭呈現出來。
破舊得搖搖欲墜,但依舊毫無損壞地一直保留至今。
下水道里面很涼爽,不知什麼東西總髮出一種奇怪的“噢噢”聲音。底下薄薄地鋪了一層乾燥的沙子,時不時會有灰塵掉落下來。
“河的水位一上漲的話,水就會從入口處浸入,下水道里面就被水淹沒了。垃圾就在此時隨之漂流而去。”木圓說道。
小鎮總是多雨,所以河的水位也經常在上漲。經常先是一條道,然後就出現左右而分的岔道。回頭一看,入口處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點了。
“這樣的情景時有發生。”我感嘆道。木園立即跟我賣弄起他的學識來了。
“巴黎有一條2000公里的地下水道,其歷史長達百年以上。咱這條下水道與之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了。並且人家那裡根本就沒有汙水流過的痕跡,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把這裡稱之為‘下水道’也許不太適宜。”
我聽了他這話,心裡思忖道:“這傢伙,為什麼不能真誠而淳樸地感動一回呢?!”
木園這傢伙在學校不好好學習,腦子裡竟是些課外知識。
由於缺乏在下水道中自由穿梭的工具裝備,還不是穿越的時機,當時,我們拿的只有手電筒。一旦出現岔路口,就會有迷路的危險。
於是,我們倆決定重新返回入口處。我們倆一致而默契地達成共識。如果阿原在現場的話,也許會說“懦夫!”不過,沒有辦法,只能如此。
我們朝著入口走去,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阿原的聲音“懦夫!”
那是我多次反覆想象出來的阿原的聲音。
顯然,是一種幻聽。
如果真是阿原的話,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大傻瓜。這種想法愈益強烈,漸漸感覺到能聽到她的聲音了。可是,阿原的聲音反射到下水道的牆壁上,發出“噢噢噢”的迴音。
這種迴音一定也就成了幻聽的一部分。
“吵死了!”我和木園一邊走,一邊叫道。估計木園也感覺到了阿原聲音的幻聽。
“哈哈!你們很害怕吧。”
幻聽再一次象我們想象中的那樣,響起來。
“沒頭沒腦地亂走地話,就會迷路的。我們倆制定拿下下水道的作戰攻略吧。”
我想著,不如把幻聽當作語言傳遞的義務工具得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很熟悉這裡。閉著眼睛走也不會迷路的。”
下水道的入口處的光芒漸漸亮堂起來。
一會兒,我們倆就出來了。
原以為橋下會一片陰暗,沒想到卻亮得耀眼。
回頭望一下下水道里面,那一瞬間,裡面出現了我想象中的阿原的身影。
腳穿破爛不堪的旅遊鞋,膝蓋上貼著白色的膠布,雙手插進短褲的口袋裡,歪著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