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們對革命的赤誠之心、火熱之心。他們也不禁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為首長多出力!一定要為革命多出力!
這些天來,王樹聲一直吃不好,睡不香。他只覺得黨那麼信任他,把建立根據地的任務交給他,自己可真不能辜負呀。雖然王樹聲多次與區黨委委員們探討這個問題,也按照先前的例子,劃定了軍分割槽,派出了黨政幹部和隊伍,但建立工作仍然奏效不大,許多地方只是擺出了一副空架子。
王樹聲在進駐鄂西北數月後,瞭解到這裡曾被國民黨反動派嚴密統治,群眾至今對我軍仍然有所顧慮,群眾基礎缺乏,加之當地又無主力幹部配合工作,所以我軍無法紮根建立堅實的根據地。敵人卻立足本上,仰仗人多物豐,對我軍窮追猛打。我軍這樣沒日沒夜地疲於奔命,耗掉了大量的兵員、物力,又得不到支援,長此以往,難敵國軍。
王樹聲輾轉幾晚,終於決定:派出一支精幹隊伍,試探入陝。決定剛傳出,便有一人立即請命前往。你道是誰?他就是素有“活張飛”之稱的劉昌義旅長。
抗戰時期,就曾有這樣的說法:“皮定均的拿手戲是遊擊,打大仗要數劉昌義。”抗戰勝利前後,劉昌義以“主將”名義,打過不少漂亮的大仗,每戰他都身先士卒。
王樹聲對這個“活張飛”,也是珍愛倍加,可又不免擔心害怕。正是依靠這員猛將的死命拼殺,全軍才能甩掉兇狠的追兵,勝利搶渡過了漢江;又正是仗了這隻“鐵拳”,帶頭猛衝,殺開生路,全軍才得以進入鄂西北中心武當山區……然而,在進入創立根據地的新時期,尤其在我軍實力不足的情況下,這種大打硬拼,就非上策。而劉昌義依然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有什麼了不起,老子跟他拼了!”
王樹聲考慮再三,劉昌義還是最合適的人選。臨行前,王樹聲和政委還是放心不下,前去做他的工作。
“昌義,這次出來,責任重大,情況險峻,你一定要小心,保全實力要緊,不可猛打猛拼才是呀!”
劉昌義仍是眼睛一瞪,道:“怕什麼!狗雜種們只要敢上來,老子不跟他幹?這整天轉轉悠悠的窩囊日子,我受夠了!”
王樹聲突然扳起臉,音調也變了:“劉昌義同志,現在你若硬拼好麼?
正中敵人的下懷哩!你想想,這樣咱們的軍隊要受多大的損失呀!“
劉昌義點點頭,說記住了。
這位劉旅長一出師,直插敵人老窩附近——距鄖縣僅幾里外的地方。那裡的敵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劉昌義自然喜不自禁,還想乘勝追擊,準備立馬過江探出究竟,不料敵人捲土重來,反過來把他們給包圍了。
劉昌義到底是一條鐵漢,他率兵硬衝、硬殺,硬是突破了包圍。
司令部裡,王樹聲憂心重重:三四天過去了,仍然沒有劉昌義的訊息。
王樹聲又憂又悔。憂的是劉昌義及幾千戰士們的安危,悔的是自己不該輕易放走了這員“威虎”,責任在己。如果劉昌義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王樹聲自己真要負主要責任。就在這時,一偵察兵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報告司令員!劉旅長已經找到。”
王樹聲健步如飛,奔出去。
原來,劉昌義衝出包圍後,鑽進一座破茅棚,呼呼入睡了。敵人就在漢江對岸不遠,他竟沒顧上警戒。
聽了這經歷後,王樹聲也啼笑皆非,只是擂了劉昌義一記拳頭:“你這三不打的秉性真是難移了喲!”
原來,劉昌義素有“三不打”將軍之名——不吃好不打,不喝好不打,不睡好不打。
王樹聲又言歸正傳,狠狠批評劉昌義:“你以為硬拼硬打是立功了嗎?現在你這樣做,只是給黨和軍隊帶來更大的損失!”
劉昌義點頭不語,這條硬漢也知自己魯莽大意。王樹聲見狀,又緩緩口氣:“你的任務還重得很,以後的仗一定要打得小心些。”
一驚過後,王樹聲仍心有餘悸,總擔心敵人找準我軍的致命弱點,對症下藥。
果不其然,敵人也察覺到了我軍的薄弱環節。於是他們依仗優勢地形和優勢兵力,消磨我軍外圍的小股部隊,各個殲滅。竹山、竹溪地區我一軍分割槽被消滅了。
更為慘痛的決戰還在後頭。敵人消滅我一部後,愈發猖狂,集中兵力,大舉向我武當山中心地區逼進。借仗武當山地區的“籠子”,敵軍將我軍嚴嚴困住,想一舉殲滅。我軍無論是衝出重圍,還是分散撤退,都是困難重重。
王明貴旅長率團,阻敵東山,頑強拼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