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馬上,馬上就來。”救護車裡的保安忙說,“就一分鐘,一分鐘。”
“你給我聽好了,你們在醫院裡就要把事情給我處理好!”張嶽非常有主見,他一邊和那個叫烏葆的保安向救護車走去,一邊悄悄地交待,“你跟著一起到醫院,千萬不要說老太太是給人推下去的,就說是老太太自己失足摔下去的,我們是出於好心人道主義才給她送到醫院裡來的。總之,當時的情況一個字也不許吐露。治療的費用在兩千元以下可以先墊付著。記住我說的話,辦砸了盧所長那邊你可惹不起哦。現在是非常時期,一點差錯也不能出的。你知道了嗎?”
“部長放心吧,我能理會。”烏葆點頭道,“我剛才看了老太太只是給摔昏過去,不會出人命的。我們這臺階緩,應該只是磕著碰著的小傷,你放心吧。”
兩人擦過龍翔天的身邊,雖然話音很低,但憑龍翔天的耳力還是能隱約聽到。
這時候又有一些保安從酒店裡面出來。他們知道出了事,跑出來看熱鬧的。
“回去,大家都給我回去。有什麼好看的!”張嶽阻止這些保安,並驅散一些圍過來的人。
但一時間保安和群眾都並沒有回酒店。
“你們這些人在維護什麼治安,簡直是製造混亂,是在擾民!”龍翔天指著盧國慶三人吼道。
在場的人各忙各的,並沒有人理會龍翔天的話,彷彿一拳打到了空氣中無處著力,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龍翔天腦中浮起一個悲哀的思緒,“難道人心都已經沉淪到不可救約的地步了嗎?”
對於很多事情,龍翔天都能夠容忍。唯一難以忍受的就是見不得欺壓良善的事。龍翔天的怒火在一點一點地聚集。
戚燁已經發動了自己開來的日本東菱牌,號稱“沙漠王子”的高檔越野車。他對盧國慶的做法有些不滿,不過這是盧國慶的地盤戚燁也不好說什麼,他把車開到了盧國慶身邊,說,“上車!”
盧國慶抓住車門把手準備上車,轉頭又對張嶽說,“這事你能處理好,對吧?我和局長打麻將去了。”
“放心去吧,沒問題!”張嶽剛聽了烏葆的報告,心裡有了底,這時候落得大大方方做個人情。
“唔!”盧國慶點了點頭,覺得張嶽這小子還是不錯的。剛才戚局長說讓自己提攜提攜他,如果他聽話的話未始不可能。就在盧國慶拉開車門抬腿剛要跨上車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來,把盧國慶的手緊緊按在了車門拉手上。車門砰的一聲撞上了。
盧國慶用力一掙,居然沒有掙脫出來,自己的手就這樣被緊緊壓著。他看到壓在他手上的是另外一隻手,這是手並不大,但是居然就把他肥大的身軀固定在了車門把手上。
盧國慶的手被車把手硌得生痛。他轉過身楞著兩道又黑又粗的眉毛,這表明盧國慶是真正的發怒了。他想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這麼大膽,不想活了,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意外地發現這個不想活了的人,就是剛才被自己攆開的那個膽小的年輕人。
“你他媽的想幹嘛?”盧國慶惡狠狠地瞪龍翔天。
“你他媽的剛傷了人,以為能走得了嗎?”龍翔天迎著盧國慶的目光,比他更狠,而且怒火在眼中閃動。
“放開手。我不會再說第二遍。”盧國慶冷冷地說。盧國慶身材高大,加上穿著制服,很少有人不被他的氣勢嚇倒。憑經驗,盧國慶知道這個年輕人很快就會放手。
但是,這次似乎和以往並不一樣。
“想走?沒那麼容易。你給我把剛才傷人的過程寫下來。記住,我也不會再說第二遍!”龍翔天的口氣更冷,猶如南極冰點以下的氣溫。
“寫你媽,給我放手!”盧國慶說了第二遍。
龍翔天卻沒有再說第二遍,他的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圓珠筆,向在盧國慶臉上摔了過去。那支筆打在盧國慶肥胖的臉頰上,然後彈了起來,掉到地上。盧國慶覺得被筆打到的地方生痛。
張嶽很有打架的經驗,一看這陣勢,知道這年輕人不會輕易放過盧國慶。張嶽倒是不擔心盧國慶,而是擔心這個年輕人,盧國慶打人,從來沒有不下狠手的,好多關到拘留所的嫌疑犯經常給他打得死去活來。如果這年輕人給盧國慶打成殘廢,盧國慶可是不會承擔責任的,最終還不是推給酒店負責。如果發生這樣的事,自己這個代理保安部長離下課也就不遠了。
盧國慶也是習慣了打人的,他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這樣做是肯定是尋定自己麻煩了。這時候,旁邊看到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