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軒皺眉:“勝者王敗者寇,這很正常吧。”
白彩笑著搖頭:“這是大胤,講究的是以嫡為尊的。不過,江家嫡系也的確是爛泥扶不上牆。要不然也不能讓旁系子孫將掌家大權給奪了去。”
陳墨軒卻道:“難道江家嫡系不懂知人善用?”
白彩哼道:“你也總該聽過功高震主吧?”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像陳墨軒這麼光明磊落。
白彩自問不能。她是不可能允許有威脅自己的不安因素存在的。
在白彩看來,像陳墨軒完全把自己手上的產業交給手下打理的人還不聞不問只管坐等收錢的人,嘖嘖,這世上估計沒幾個了。
哦,還得加上一點。讓員工當苦力,自己卻夢想著周遊世界。
陳墨軒撇嘴:“怎麼這麼多講究。”
白彩笑笑:“不是講究多,是你到時候到了那個位子而不得不想那麼多。關於江家的事像我們這種之前一直關注各個派系的人,多少會清楚一點。”
“江家,斗的太厲害了。無論什麼時候。一個家族或是一個國家的內鬥帶來的打擊往往都是致命的。”白彩掀開窗簾。看向清秀樸素卻難掩雅緻韻味的江南街道。街上人來人往,江南特有的秀美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白彩眼前。
白彩看著馬車緩緩行過,也看著青磚白牆緩緩後退,“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卻很難做到。
江家正是如此。上一任江家家主是個還算本事的人,也是正經的嫡系子孫。”
“然後,你說,發生了什麼呢?”白彩瞥了眼陳墨軒。笑問。
陳墨軒皺眉:“那家主估計是個心胸不怎麼寬廣的。”
白彩點頭卻又搖頭:“真說起來,那家主雖然沒有讓江家更上一層樓吧,但也多少做到了守成。守業更比創業難,這話可不是說的玩兒的。
其實,他人要是再努力努力,得到江家大部分元老的支援也是可以的,再那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忠於他了。
可惜的是,偏偏還有人比他更出色。那人是現任江家家主的父親。
也是江南出了名的美男子。本來他是想走科舉入仕途來著。
不過,估計是被人給使了絆子,名落孫山。
其實他很有才。不過。估計是灰心了吧。轉而做生意。
他人儒雅又俊俏,也精通人情世故。
許多人去捧他的場就是看在他難得一見的俊朗儒雅上。
只不過。這人也真有本事,手段也比江家家主高杆的多。
雖說上驚才絕豔但也差不多了。
這麼打眼的人,不招人記恨是不可能的了。”
陳墨軒皺眉:“他是旁系還能吃了嫡系不成?”
白彩託著腮幫子,嘿然一笑:“問題是這家主耳根子軟。總之裡面是摻雜了許多後院紛爭。”
“後院?女人?”陳墨軒不解。
草原上女人往往扮演著弱者被保護的角色。雖然他被女人坑過幾次,不敢小巧女人的手段。但他根本不能想象一個大家族的紛爭起因於女人?
這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啊。
“可是事實的確如此。雖然不清楚中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那個出彩的旁系的確是死了,跟他妻子死在一塊。燒死在祖屋。留下四個孩子。”白彩淡淡道。那副淡然的表情看起來只是在陳述一件與她毫不相關的事。事實的確如此。
陳墨軒追問:“那四個孩子呢?”
白彩聳肩:“後面的你也知道了,我們今天要去拜訪的江家家主就是四個孩子的老大。”
陳墨軒繼續問:“他老爹在江家根基很深?”
白彩笑道:“完全不是。他老爹的人脈資源甚至是給他們兄妹四人留下的財產都被族裡瓜分一空。”
“白公子,江家到了。”外面傳來馬車伕渾厚的聲音。
白彩道:“知道了。”
馬車伕想給地上放個圓凳讓白彩踩著下來。白彩擺手:“不需要。”說完就跳了下來。
陳墨軒跟在白彩身後下來,抬頭看向眼前低調的府邸。
江府。
白彩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豪門大家是不是都是如此低調。
當僕從帶著他們繞過雕有小橋流水的影壁穿過九曲迴廊來到會客花廳時。白彩如此想到。
一路上倒是繁花似錦,但是這些花草大都普通,算不上很名貴。
荼蘼、月季、半枝蓮、蜀葵、薔薇、芍藥、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