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太過強硬,眾人都被她說的臉上無光。不過,白彩才不會顧及太多,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她還不想在這山溝溝呆呢。
只是,她總得明白為何他們來了西前村半個多月都相安無事,偏偏今早就有人聚眾鬧事呢?
再說,她要是不強硬一點,就衝白不棄那溫文的性子,定叫人以為他們是團棉花,好欺負的很!
“呸!你賣是柿子還不是我們村的,你不是沾我們村便宜是啥呢?!”那老婦人嚎啕大哭,“祖宗一輩的東西,就叫這幾個外來戶給毀了咯!”
於是,底下真有人不幹了,叫嚷著要讓白彩賠錢,也不乏罵的厲害的,徹徹底底的問候了一遍白彩八輩祖宗。
白彩黑線,得,她明白了,還是錢財惹的禍啊!不過,她昨兒才賣了柿子,今兒就有人上門鬧事,這速度啊,不佩服都不行啊。
不過,她更佩服的是眼前這群人啊。明明是他們不要那些柿子的,當成野果子一樣給扔在山溝裡。這下倒好了,有人賣,他們倒還不願意了?
這叫什麼?見人好了,就眼紅?
白彩不想跟他們講理,她知道,跟他們講理也是講不通的,再說,這本不是個講理的時代!
“那你們可以去賣啊,山上都是吧?我見這大山上有不少柿子樹呢,你們可以摘了柿子去賣啊。不攔著你們,請請!”白彩彎腰做出個請的姿勢來。
那老婦人歇斯底里的喊道:“別當我們不知道,你們家的柿子是甜的!呸!這是我們西前村的屋,你們這些外來戶滾出去!”
白彩冷冷的說道:“那我們做不到,這房契跟地契可是在我們手上呢!要不,找那獵人老伯來對證一下?”
老婦人臉色一白,嘴中訥訥的罵道:“誰……怕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白彩扶額,跟一個全村人鬥,還真是挺費心力的啊。
西前村有百戶人家,她估摸著出動了沒有十分之五,也有十分之三了吧。
“天啊,你看看啊,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地啊……”老婦人一屁股拍在地上,不住的捶著胸嚎啕著。她就是撒潑不講理了,還能怎地!她就是瞅準了白彩跟白不棄兄妹不敢對她這老人家出手。
“張家的,你這是做什麼?”一爽利女聲傳了過來。
白彩見是里正夫人鄧孫氏,趕忙迎了上去。
鄧孫氏沒顧得上跟白彩嘮嗑,直接上前將老婦人給拉了起來。“張王氏,你這樣,也不嫌臊的上!村裡人都看著呢!”
張王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跟鄧孫氏哭訴道:“老姐姐哎,我也是為了村裡的人哦。她……”
指著白彩,張王氏不甘心又憤恨的罵道:“那些柿子是我們村裡的,憑啥要讓一個外來戶給得了去?憑啥!”
鄧孫氏看向白彩,白彩對她報以無辜的眼神:大娘,過後再跟你解釋!
里正鄧有才走了過來,喝退一眾鬧事看熱鬧的人:“就那麼這樣,西前村還要不要在清河縣立足了!都給我滾回家去!一大早正事兒不幹,盡幹些屁些窩囊事!滾滾滾!”
鄧有才在村裡還是很有威望的,全村也就他能跟縣裡的“大官”說上話。見鄧有才發飆,也沒有人敢在出著脖子說什麼。得罪了鄧有才,對他們都沒有什麼好處。那甜柿子的好處固然是誘人,但是,那不是摸不著邊的嘛!鄧有才可是管著全村幾百畝地的分配呢。明年又到了分地的時候,馬虎不得。
礙於鄧有才里正的面子,人們早早散了去,躲在不遠處,想繼續看好戲。這張家跟鄧家的戲要怎麼落幕,在才重頭戲哩!
鄧孫氏好不容易將張王氏跟她那小媳婦兒給哄好了,結果,倆人見著白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又鬧騰了起來。
白彩眼睛嘴角微勾,清澈的眼眸中滿是笑意,長而翹的濃密睫毛呼扇呼扇著,她直直的望向張王氏,“張大娘對吧?我有做錯什麼麼?”語調輕綿柔和,聞之舒心,像是一陣春風拂過面頰。
張王氏使勁推開扶著她的鄧孫氏,叉腰大罵:“還不是你賣的那個鴨蛋跟柿子啊!我們小山跟我們說了,值錢的很啊,外來戶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在這西前村站好腳跟,討好我們張家是頭等大事!鄧家算什麼!老一輩的外來戶!”
“娘……”張小山跟他媳婦兒趙氏使勁的拽著張王氏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下去。奈何張王氏不停,硬是將鄧家還有西前村幾戶有頭有臉的人家給罵了一遍。
一邊扭頭回家,一邊罵罵咧咧,話中也無非就是那麼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