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樂意看白彩的笑話,剛硬冷峻的臉上不顯,其實心裡是很想看的。
白彩見他跟著,也沒攔,攔著不就說明她自己心虛了嘛。秦紹是皇帝司馬霆的人,對她有意見是很正常的事。
再說,她也不怕別人對她有意見,她又不是軟妹幣,能讓人人都愛啊。
何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白彩訴說李婆跟張婆的粗俗無力。倒是把她跟白靈給摘了個乾淨。
白彩冷冷的盯著地上落了一地的飯菜和摔碎了的碗碟,問道:“這也是她們摔的嗎?”
何氏面色一滯,剛要說些什麼,就被張婆給截了胡。
張婆指著何氏咋咋呼呼道:“白公子,你可要明察啊。老奴跟阿福(李婆)正吃著飯呢。這白大小姐就跑過來砸了老奴的飯桌。可惜了這麼一桌菜啊。”說完就掉眼淚,什麼災荒年吃不上飯,哪有人家這麼折騰什麼的。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李婆也跟著抹眼淚。
白彩自然是知曉白靈的脾氣的,一不開心,砸這個摔那個的,只是她當這還是她的白府,她還是那個白家大小姐不成?
白靈見白彩冷冷的瞅著她,就覺得從腳心到頭皮給冰涼了個徹底。只是到底是當過大小姐的人,硬是梗著脖子給來了句:“你是什麼東西敢管我?”
何氏一聽,嚇得頭皮發麻,她在白彩跟前是萬萬不敢擺那正室夫人的譜的。以前在帝都,白彩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椽筆小吏都能對她冷言冷語,各種不待見,要不是有她相公白彩老爹白丞相給壓著。白彩早就出手對付她們母女了,還用等到現在?
“安臣啊,你妹妹她也是小孩子氣啊,你別介意啊。”何氏在腦海中努力想著措辭,倒是沒有注意白彩眼底一閃而過的涼薄。
白彩不信何氏就沒有想除去過自己,她能活到現在是自己的本事,難不成要她做個聖母大度的接納何氏母女?拜託,那樣,皇帝陛下跟貴妃娘娘的算盤不就打歪了嗎。
白彩淡然道:“我知道靈兒是孩子,十五歲的女孩都該嫁人了。要不,我做主,給她在西前村找個婆家?”
白彩好整以暇的看著白靈如預料之中的跳腳暴走,看著對他大放厥詞的白靈,白彩眼中冷意更甚。只是她也不想讓她另一邊的敵人得逞啊,很矛盾的哎。
白彩拍拍手,對何氏跟白靈還要那倆婆子道:“你們來我這兒,就得遵我這的規矩。先講明瞭啊,我可是有權利將你們趕出去的。你們要想在這大冷天的流落街頭,儘管給我胡鬧。哦,對了,再加一條。我沒幾個錢,飯錢啊房錢啊,你們可得交啊。這頓飯是免費的,嘖嘖,你們不珍惜啊。我也不問你們要大價錢,一人一月三兩銀子的房錢,五兩銀子的飯錢。共八兩,你們想多交幾個月的呢,也行。囊中羞澀呢,就先交一個月的,剩下的,自己再想辦法。”
白彩伸出白皙的手掌,掌中卻略有些薄繭,這是她這些天做農活磨出來的。
白彩掌中的薄繭秦紹自然看在眼裡,一時間感慨萬千。白安臣,真正的天之驕子,曾經目空一切指點江山的才子,也落到了自給自足的地步。他也不知道該是幸災樂禍啊還是心生同情。
只是,聽到白彩向何氏母女還有那倆婆子要房租,秦紹嘴角抽了抽,這白安臣莫不是被銀錢給逼瘋了?向四個弱女子(?)張手要錢,他也做的出來!
060 原則問題
求收藏
何氏跟白靈母女哪還有些什麼錢啊,就是剛出帝都私藏的那些細軟也都被張婆跟李婆給搜刮了去。雖然貼身還有些值錢的東西,不過那是她跟靈兒最後的保命錢,萬萬不能拿出來的。
倆婆子有錢但也捨不得拿出來。
於是,白彩斜著眼睛盯著秦紹,那意思很明顯,人是他領來的,怎麼著也得該安頓一下吧。
秦紹頭一次暗恨自己眼睛如此明亮,以至於將白彩眼中的意思給看了個明白。心裡也還納悶,這憊懶小人什麼時候這麼直道了。
心裡暗道奇詭,卻也沒多說,扯下自己腰間的荷包就給白彩扔了過去。
白彩開啟荷包一看,呵呵,有二十來兩銀子,也不多,至少對秦紹這個三品大將軍而言是少的。
“一個月的房錢跟飯錢,以後的,要自己交!”白彩也不客氣,收起荷包。說不定以後能用上呢。
略微停歇一晚,第二天天還霧濛濛的一片秦紹就帶著人走了。
白彩見他們朝北而去,抿著唇,面色冷淡,長髮如墨在風中飄舞。
北方,蔚滄縣,大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