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邊,手指拈著一隻未盡的菸蒂,屋裡有淡淡的煙味——他顯然已經吸菸有一段時間了。
聽到推門聲,他驀得站起來,高高的身形因為背後的窗戶而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影子交疊在我的身上。
“怎麼去那麼久?”急促的語氣裡,不是指責,而是心急的擔憂。
“去罌粟園遇到麗麗他們了”我淡淡地解釋了一句,然後繞開話題道:“怎麼抽那麼多煙?”
歐陽不答,只是走過來,伸手攫住我的胳膊,異常堅定的說:“可可,你以後不要和溫如單獨出去了,我會擔心。”
我愣了愣,隨即冷笑道:“好像是因為你和蓮單獨上樓,我才會與溫如單獨出去的,這難道不是你默許的嗎?”
歐陽也是一怔,然後很奇怪的,他並沒有因為我的不客氣而生氣,反而略帶欣喜的問:“你在吃醋嗎?可可。”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莫名其妙!”
“就是在吃醋。”歐陽突然歡欣起來,手從我的胳膊上鬆開,又順勢攬到我腰上,猝不及防的,將我抱了起來,我剛覺得身子一輕,世界便開始旋轉起來。
“你還是在乎我的,可可。”驚魂未定的被放在地上時,歐陽俯在我耳邊說。
我微微一喟,不知說什麼好。
只是,剛才的語氣,真的是吃醋嗎?
我責怪他因為另一個女人而丟下新婚妻子,只是正常的反應吧,怎麼會是吃醋呢?
而且,歐陽最後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搖了搖頭,將腦中所有不好的預想全部丟開,我伸手推開他的桎梏,整理著被他弄皺的衣服,淡淡的提醒道:“宴會要開始了,快點換衣服吧”。
歐陽就勢鬆開我,眼角帶笑。
各自著裝,我穿著一件曳地的晚禮服,歐陽則褪下了他自進入金新月就一隻穿著的軍褲背心,換了一身西裝革履。
眨眼間,又是一副年輕有為,社會精英的模樣。
我突然想起,在從前,我一見他這樣,就會在一旁憋著笑說:“衣冠禽獸。”
然後,他就禽獸了……
臉突然有點紅,倉促著想避開,抬起頭卻撞到歐陽似笑非笑的眸光。
“幫我打領帶。”他的聲音暗啞磁醇。
我只能走過去,掂起腳,伸手去拉他的領帶。
從前做慣的動作,不知為何,手怎麼也不聽使喚,怎麼也繞不好。
“算了,不要忙了。”歐陽抬手壓住我的手忙腳亂,出言阻止道:“可可,不如你幫我解下來?”
我愣了愣,“為什麼要解下來,你自己打不就好了嗎?”
“不解下來,怎麼脫衣服呢?”歐陽的聲音愈壓愈低,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從我的耳朵邊鑽進去。
我臉色更紅,急忙抽出手,不安地說:“宴會馬上就開始了,大家都在等呢……”
隨後一個字,消失在他急切而熱烈的吻裡,他的手從我的肩膀上滑下去,低胸的晚禮服,只用輕輕的用力,就軟軟的垂到了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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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等吧。”歐陽輕聲道:“可可,我和蓮早已沒什麼了,你不要多想,現在,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人。”
我的手無力的放在他的胸膛上,無法掙扎。
他的唇已經已經遊移到我的脖子上,又一寸寸向下,然後用牙齒咬住我的透明肩帶,啃噬著,拉扯著,手則覆蓋在已經半露的豐潤上。
我不能思,不能想,甚至不能拒絕,只是任其發展,就這樣把自己拋擲在海上,隨波逐流。
歐陽遊刃有餘,用一隻手托住我,另一隻手已經扯掉了那根惹是生非的領帶。
我的唇印在糾纏中,印上了他雪白的襯衣。
他瞟了一眼,唇角勾起,輕笑不已。
“還記不記得,你從前最喜歡在我身上留下唇印,你說,這樣別的女人就會被你的氣味嚇跑,可可,你可真兇”
我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避開這個話題。
總是從前,總是從前。
從前的愛,又有多少是能重新來的?從前覺得可愛的事情,如今回首,卻只覺得蒼白得可笑。可歐陽顯然不這樣認為,他興致勃勃,滿懷感情的說起從前的事情,說起那個從前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小女孩如何如何的可愛,如何如何的讓他哭笑不得以至於一生一世不能忘懷。
他訴說的時候,我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