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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我走過去,挨著他蹲下,手卻伸向藥瓶。

他似乎想阻止我,略動了動,又放任我自由。

我將其中一個藥瓶握在了手中,即使察覺到哥的不願,依然執拗著檢視著上面的標籤。

藥名是一個我不認識的英文名字,製造地點不詳,可是在功能那一項,我看到了一個名詞,“抑鬱。”

這是抗抑鬱的藥。

那麼溫暖的哥,意志力如此堅強的人,得了抑鬱症!

剎那間,所有不能解釋的種種,全部變得合情合理。

我在腦海了搜尋一切與抑鬱有關的詞:沉默,孤僻,悲觀,無法與人溝通,也討厭被人接近。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得抑鬱症?

我握緊藥瓶,探尋地望向他。韓玄飛已經站起身,也不再管地上的狼藉,將門一帶,大步向房裡走去。

我也顧不上其它,緊跟著走了過去。

他沒有說什麼,可是看得出來,他很不安。

“哥。”這一次,我沒有再站在他身後,而是小心地隔開了一段距離,很真誠地說:“沒事的,只要好好治,不會有問題的,你不用瞞著我。”

韓玄飛依舊背對著我,我不敢再說話,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

客廳裡的時鐘發出滴滴的鐘擺聲。

彷彿千年。

“對不起。”許久許久,他輕聲說。

我的鼻子一陣酸澀。

傻瓜,為什麼總在道歉?~~~~~~~~~~~~~~~~~~~~~~

還有三章……等等……

(二) 顫抖

“對不起。”許久許久,他輕聲說。

我往前踏了一步。

驟近的距離,讓他有點緊張,他似乎想躲開,卻又努力地,讓自己留在原地。

我又緩緩地走近,一步一步,一寸一寸。

終於停在了他的背後。

張開雙臂,即使明白他的不安,卻依然堅定地抱住他,雙手扣住,環在他的身前。

他開始顫抖,抖得厲害,像一個極力想躲開恐慌的孩子。

“不要怕。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在他的耳後低低的呢喃,手臂用力,不容他掙扎。

他也沒有掙扎,勉力讓自己站得筆直。

可是顫抖依舊。

心很疼,明明知道他的不安與抵制,卻始終,無法鬆手。

不想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個孤獨的世界,他已經一個人呆得太久太久。

手臂用勁,一點點收緊,我的胸口貼著他的後背,真絲睡衣與棉質的襯衫,交纏,融合,只剩下彼此的體溫。

“哥,你答應過我,再也不讓我一個人了,再也不丟下我了,所以,這次一定一定不要推開我。”我說著說著,莫名地哭了出來。

真的有種被丟棄的感覺,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

淚水浸潤了他的衣裳,滲了進去,灼傷了他。

韓玄飛略略轉過身,緩緩地,搬開我的手,然後面向我。

“可可。”他喟嘆。

我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給我時間,我會好的,相信我。”他說,然後伸出手,抹掉我眼角的淚痕。

我使勁的點頭,“不要放棄,好不好?”

“不會放棄。”他微微一笑。

我也破泣而笑,“那我們不度假了,回去找伊森,他那麼厲害,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先專心治好病,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度假,是不是?”

韓玄飛只是安靜地看著我,腳步微挪,我們的距離再次拉開。

他的指尖從我的下巴處滑了下去,徒留下一縷落寞。

“我想一個人去海邊走走。”他很突兀地丟下一句話,然後轉身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回頭。

一分鐘前,我們還那麼靠近彼此,可是一分鐘後,又恢復到最初的冷漠。

我怔怔地望著他白色的衣角消失在走廊盡頭。

這一次,我選擇了停留。

徹底地抹乾眼淚,我走到床頭,撥通國際長途。

肖子傑接聽了電話。

“說吧。”我單刀直入。

抑鬱症並不會平白無故地爆發,更何況,哥從來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他與這種疾病不可能有任何聯絡。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比嚴刑酷打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