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每說一句話都要喘很久的氣：“…可惜有很多事…我都還沒嘗試過……”

“等你熬過了這一關，你想試什麼我都帶你去！”沈檀夕的眼眶有些發紅，眼底也變得溼潤，但他還是強忍著，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脆弱。

“呵…說起來……我知道如何釀酒…也知道酒精的化學式…卻偏偏這一生都沒嘗過酒的滋味……真是好可惜……”

沈檀夕驀地握緊了他的手：“還記得我們那年在法國釀的酒嗎？等你熬過了這一關……”

“沒機會了……”忽然他淡然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急於張口卻半天沒吐出聲音，就彷彿清楚地知曉此生往後再也沒機會說了，“…我愛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給你添麻煩了……”

“…傻瓜…！”沈檀夕探身親吻他的額頭，顫抖著說，“我也愛你……”

蕭夏艱難地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再難支配臉上的表情了：“檀夕…我累了……”

“別睡！”

他無法抗拒疲倦，慢慢地閉上了眼：“對不起……”

“夏夏，聽話！”沈檀夕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他的額頭，“夏夏！”

“我相信你不會……”他的聲音漸漸虛弱，最後仿若輕不可聞。

“夏夏！”

“蕭夏！”

一切的聲音彷彿被隔絕在外，他終於沉溺到另一個世界。

但待氣息中斷的那一秒，即使是閉著眼，也能看到光亮。

001　夜店醉酒

偌大的辦公室裡開始著十足的冷氣，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的臉也好想被凍住了似的。

“你是說，他現在就在你店裡？”沈檀夕的聲音低沉中帶著陰鷙的冰冷，彷彿不用刻意表現，也能讓對方從電話裡感受到逼人的寒氣。

“沈總，我們真不的不知道為什麼蕭少爺會過來！剛才看到他的時候我也慌了！”

沈檀夕放下手中的檔案，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起身一邊大步向門外走，一邊對著電話說：“看好他，若是有半點損失，我絕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沈總！我們……”

未等電話裡的人奉迎完全部詞彙，沈檀夕已經掛下了電話。

“吩咐家裡的廚房準備醒酒燙，順便把霍醫生也請過來。”

話音未落，謎一樣的總裁特別助理瞬間出現——姚曉蘭腳踩15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飛地跟在老闆身後：“沈總，用不用帶上急救箱？蕭少爺的心臟一直……”

“都這個時候了，他若是喝了酒，倒不如直接叫救護車！”此時沈檀夕的語氣已經無法平靜，當他一腳踏進電梯時，力道大的險些像是要把電梯一腳踩到底下停車庫似的！

但姚特助面色坦然，只默默地在手機上記下一筆：總裁專屬電梯需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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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嚷嘈雜的音樂，不停變換的霓虹，還有人群中貼身擠來擠去的年輕男女。姚特助敏銳地從沈檀夕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訊號——真他媽想殺光這群搖頭擺腦怪物！

“人在哪？”

值班店長老早就在店門口守著了，見到‘煞主’自動矮了一節身子，卑躬屈膝地說：“已經給蕭少爺他們轉vip銀白會員房了，您放心，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帶我去，”瞧沈檀夕冷著臉，邁出的步子鏗鏘有力，一下下恨不得要把這夜店震塌了似的，“他和誰來的？”

店主抹了把汗，小聲地說：“應該都是些大學的同學，看起來挺正經的，估摸就是來這裡喝喝酒唱唱歌、消遣消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店都弄些什麼，要是讓我知道……”

“哎呦我的沈大老闆啊！我們哪敢啊？”店主一副要哭的模樣，忙不迭地解釋說，“蕭少爺那臉就是個活證件，我手底下做事的哪個敢隨便給他東西啊！而且那個放他進來的門童是新來的，真不認識蕭少爺！我都已經派人替您打他一頓然後辭退了！”

沈檀夕在店主的帶領下到了包房的門口，極好的隔音讓他在如此近的距離都聽不到裡邊的絲毫響動。他轉過頭看向店主，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個活羅剎：“你最好是祈求他什麼事都沒有，否則今天夜裡，我就送你的全部店員去看深海。”

此時店主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在眼神的示意下顫顫巍巍地為沈檀夕推開了包房的門。

房間裡男男女女混作一團，走調的歌聲、幼稚的酒精飲料、撒了一地的零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