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喜酒喝下來,很多人都開始蠢蠢欲動。
有個早就買好婚紗的準新娘子,一直憋著個海島浪漫婚禮,就是因為〃浪漫〃二字,一直不能成事,她的浪漫婚禮本來被我們預做一個假日旅行節目的,結果漫漫無期。她就顯得既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觀眾我們。她很沮喪地說,嗨,還是在酒樓裡搞個俗氣的,早點落袋為安算了。結論是,俗氣永遠比浪漫方便。
還有一對,也是同事,戀愛過程很艱險,終於成正果。他們對正果的態度很磊落,早就吵吵著要擺酒斂錢,但是他們所託非人,這個非人就是我。我想起來就咋呼一通,準備好銀子啊,同事勝手足,要擺酒了。喊一陣子又沒動靜了,因為我也沒收到〃預備……開始……跑〃這樣具體的指令,所以除了咋呼沒什麼真正作為,拖到現在他們已經老夫老妻,有點相看兩厭了,酒也沒擺成。在別人的喜宴上,他們兩個惡狠狠地用眼睛譴責我的失職,我才不怕眼神燙呢,擺啊,這不簡單得緊嗎,問題是,有意思嗎?他們的戀愛故事我知道,真不是一場鬧哄哄的酒席能承載的,但是不擺酒,還有什麼形式能更有力地發出〃俺們結婚了〃的聲音呢。結論是,結婚擺酒不擺酒,這是一個問題。
還有一個蠢蠢欲動的就是我本人。我女兒鴨子6歲,有個男朋友7歲。男孩她娘也是我同事,這天她很正式地跟我商量,據科學家研究,結婚離婚都有很強的傳染性,眼下報社流行結,恐怕要掀起一個結婚新高潮,我們兩個必須變被動為主動,不如我們把孩子們的事放到日程上來,他們也不小了,都是學齡兒童了嘛。先訂婚嘛,也不影響孩子們什麼,人還是歸各自爹媽養著,關鍵是收回來一點是一點,也算補上一點虧空。看看,把人逼出毛病了吧。結論是,入不敷出的時代,會逼孩兒為婚的。
我也對儀式的問題持不同〃政見〃。不知道為什麼,中國人特別處理不好儀式感很強的場面,比如婚禮。你看電影上外國人在教堂裡交換戒指彼此承諾很正點吧,如果把主人公換成*人,就有點滑稽,不是中國人不深情,是中國人不適合當眾表達深情。中國人還是適合《紅高粱》裡面我爺爺我奶奶那種婚禮,紅袍小腳,轎子蓋頭,嗩吶沖天,先拜天地,再拜爺孃……那才叫中國式結婚。現在的婚禮,中不中,洋不洋,說良心話,真是無聊得緊。多數時候來賓彼此不相識,坐在那看著這撥鬧完那撥鬧,全不幹自己事,莫名其妙透了。弄不好,還有些暗藏的齷齪會暴露在婚禮上面,男女雙方家長的不平衡啊,戀愛時埋下的不良果實啊,鬧劇一旦釀成,一鍋湯就全完了。我也算活了把年紀了的人,迄今為止吧,沒見識過讓我感動和羨慕的婚禮,通常是上帝保佑順順利利,比如前面說過的同事的婚禮,已經算上品了,算是禮有所值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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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韓紅
你要長成韓紅那樣,想戰勝外貌的副作用,你就得有她那把嗓子。據說整個內地歌壇,在香港演出,就韓紅敢硬拼現場,不用錄音帶對口型,本來就聲如天籟,音量又是在青藏高原的藍天白雲下喊出來的。其他的腕兒,一個比一個對自己的嗓子沒譜兒,說不用錄音帶,不知道現場會出什麼事。
週末在家裡走來走去做事,電視正放著中央三臺最新版的《同一首歌》,那些歌正好當背景音樂。韓紅在唱《天路》,我停下手裡的事,專注地從頭聽到尾,真是好嗓子。這首歌從青藏鐵路開工那年,我聽著進藏採訪,到今年通車,聽了五年,每次聽,都神魂俱走,回到拉薩,太難忘了。
我第一次知道韓紅,也是一個這樣的週末,開著電視,在家裡走來走去,突然聽到沒有雜質的聲音,就是韓紅很早期的那首《天天想你》,我停住腳步,被聲音緊緊拿住,嗓子太好了。再一看演唱者,暈,一個矮胖黑粗的女子,還不是沈阿姨那種肥肥美美可愛款,黑框眼鏡,小眼睛,厚嘴唇,首如飛蓬。居然唱那麼心有千千結的歌,表情也是,掏心掏肺的。我惡毒地想,長成這樣,天天想誰也是白想啊。話說回來她的聲音,真是好透了,閉著眼睛聽更好。我也是這麼對待劉歡的,聽他的歌,以閉眼為主,因為看著他沒脖子的樣子難受。劉歡不管怎麼著,糙點醜點,都是男人嘛,不怎麼連累他的好嗓子。女藝人生如韓紅,夠難為的,她自己也說,出道以來,因為形象遭遇的挫折,數不勝數。
說老實話,除了唱《茶馬古道》和《青藏高原》這類高亢空靈的,韓紅的很多歌還挺纏綿的,聲音柔軟淒涼,她那嗓子,唱情歌,多舉重若輕啊。比如那首《藍》,〃……藍色的夢,把你吹到我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