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刑,好在梵黎夕及時出現。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的味道隨風飄進她的記憶中。待許潔緩過神來,梵黎夕已近在咫尺,來不及躲避。
隨即,一個長長的吻,一個真正的吻。良久,二人分開。“好了,我記住了你的味道。”梵黎夕輕輕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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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回:傷,觸目驚心
感謝煙霧繚繞,這樣就不會讓自己太難堪。許潔此刻只盼水汽再大點,遮住她整張山丹丹開花紅豔豔的臉。
“呃,後背。”許潔憋了半天只說出三個字。又揮揮手裡的帕子示意可以搓後背了。梵黎夕淺淺一笑,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轉過身去。許潔開始批評與自我批評中:難怪說天子薄情,明明是你強1吻,現在又裝出這種泰然之態;許潔啊,你可長點心吧,他不知用這種手段騙了多少無知少女。
許潔翻個白眼垂目不語,只一剎那,好似天雷滾滾劈得她動彈不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梵黎夕的背上滿是觸目驚心的疤痕。鞭打的傷痕是背景;上面幾處凹凸乾癟的硬痂是烙燙所致;大大小小的圓形傷疤難道是箭傷?許潔無法控制的辨認這些扭曲、張揚、殷紅刺眼的傷疤的來源。眼前彷彿在上演一臺百年孤寂的舞臺劇——痛苦的述說著擁有這些傷疤主人的過往滄桑。
“不過是些陳年舊傷!”梵黎夕的輕描淡寫與背上猙獰的疤痕,以一種強而有力的氣勢衝擊許潔的所有感官。
“這是你當年……被囚禁在大漠牢獄時……所受的傷嗎?”許潔小心問道。
“都已經過去了!”聲音輕飄的不著痕跡。某種情愫促使許潔抬手輕撫著它們。“我那兒還有白夫子的祛疤藥……”
“不必了!”梵黎夕打斷她的話,他不需要清除“記憶”。這些傷疤剛落在身上時,那刺骨的疼痛激起他對生的渴望;這些陳年舊傷見證他復國時,所向披靡的沛然之勢;當勝利在握時,這些傷疤已然成為炫目的戰利品以及長鳴的警鐘。
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傷疤更像是一盤縱橫交錯的險棋。許潔拾起從手中脫落的帕子,有種舉棋不定的惶恐,好像手放到哪裡都是錯。
“如果是同情,朕不需要!”
“如果那場復國戰爭失敗,或許我會同情你。不過時至今日,你已位於強國之君,何來同情一說。”許潔隱去最後那句“我只是心疼罷了!”二人沉默,好像連呼吸都是多餘的。
大殿之上唯有汩汩的水流聲。
梵黎夕好似自語道:“有時候我會猜想,那日後宮被齊坡侵佔時,楚承選擇前往大殿去營救我,而不是趁亂逃走。結局會不會有所轉變。”許潔愣住,對於他們兄弟二人的過往她知之甚少。
梵黎夕轉身面向許潔,意味深長道:“即使他記恨我聽信讒言將他軟禁,也不該在崑崙國危難之際負氣逃走。他可以不顧及我的安危,但是不能不顧及江山社稷。所以復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追捕他,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為當初的行為付出代價。”
許潔沉默片刻,視線落到那攤早已灰燼的檀香屑上,“他去救你又如何?齊坡攻佔後宮並不是臨時起意。當年後宮出了細作,他們裡應外合,步步為營。怎麼會因為一個楚承就會改變註定的劫難?!”視線收回,她迎向梵黎夕灼灼目光,“他兩次被軟禁不都是拜你所賜嘛!你痛恨他的無責,他也看透你的涼薄。與其計較這些,不如海闊天空各退一步。”梵黎夕怔怔的看著她,這番話怎會出自一個二八少女口中。眼前的許潔神情悲切的有點蒼涼,根本沒有與年齡匹配的簡單稚嫩。兩次軟禁?看來她知道的不少啊!許潔有些後悔:何苦說出來,難得糊塗豈不皆大歡喜。
梵黎夕扳著她的下巴,“你總能給朕帶來驚喜。” ;許潔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他說“朕”,兩個人的時候他幾乎不以朕自稱,看來他真的生氣了。
許潔馬上切換成單純模式,儘量讓笑容看起來自然些,“皇上別生氣,我隨便說的,呵呵。”
“你從哪兒聽說的?”梵黎夕手稍微用力,許潔的小下巴痛得要命。
“聽,聽說,什麼?”許潔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別裝啊!朕最討厭……”梵黎夕發現不對勁。
再次說明長時間泡澡對身體無益,加上這一驚一喜的情緒突變,總之她是真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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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回:歸,吾聘汝!
許潔整夜陷入滿是猙獰傷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