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攙扶她。許潔側過身去躲避,禮貌式的微笑:“多謝聖上關心。”她無視梵黎夕臉上掃過的失落,而是轉向何太醫,欠欠身道:“有勞太醫多次搭救。我有一事不明,還要請教太醫您。”
“客氣了,姑娘有何事請講。”
“何太醫,可有藥性相沖一說?”許潔小心問道。
“是有這麼一說。常見病症的藥方大同小異,尚無相沖之說。不過換做疑難病症,不同大夫會有不同的診治方法,在下藥方時須謹慎對照。一旦藥性相沖,輕則喪失治病的藥效,重則傷人性命。”何太醫認真回答道。許潔嘴角微翹,心想:要的就是這個答案!
她故作驚訝道:“果真如此?還好我之前有所耳聞。”
“許姑娘,有何不妥?”何太醫不解道。
“我前幾日受點外傷,一直服用白夫子特配的藥劑。如今患了心痺症,再另覓他醫用了不同方子,恐不妥吧?”
“姑娘說的可是靈山神醫——白夫子?”何太醫問道。
“正是!”
白夫子可是醫界的風雲人物,他治病用藥的方法十分獨特。何太醫為人謹小慎微,只得實話實說:“既然如此,姑娘的藥方暫且稍後再下。”
這次許潔的小聰明沒有用錯地方,她得意地笑著,還透著那麼一點放肆,說道:“既然如此,請皇上行個方便。準我回楚親王府調養。”
梵黎夕意味深長地看向她,早已將她的把戲看穿到底。“朕會把白夫子接來為你診治,你不必擔心。”
“不可!楚承剛剛痊癒,還需白夫子調養護理,這般往返折騰不好吧!”許潔輕揚手腕朝閣樓裡面一指,“婉良人有孕在身還需靜養,民女不便打擾,先行告退了。” ;說罷竟扯著楚承的袖口要離開。許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梵黎夕的耐心。梵黎夕怒火中燒,一字一句道:“許潔,你不要太放肆了。”
許潔白了他一眼,心想:哎呦喂!這就受不了了,與你的所作所為相比,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的水準。
許潔強忍著胸口的疼痛,語氣堅定:“請皇上放我回王府,由白夫子為我診治。”兩個人不斷地試探、進攻、防守,何苦這般糾結不清?
梵黎夕目露倦意,低吼一聲:“滾!”聲音低沉且決絕。他深深吸氣,告誡自己就此不見;她拂袖而去,痛下決心就此不念。
夜已深沉,細雨綿綿。許潔步履沉重的走向楚承的車輦。車輦緩緩向前,她的氣息漸漸地微弱,心墜1落……墜1落無盡的黑暗中……
“夫子!夫子”管家劉啟狂拍白夫子房門,“許姑娘病得厲害,還請夫子前去診治。”白夫子趕到許潔房內,見她氣若浮萍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楚承坐在一旁焦慮不安,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雨下了一天一夜,許潔也昏迷了一天一夜。
“她好些了嗎?”梵黎夕手持書卷,儘量讓語氣顯得輕描淡寫。
何太醫無奈地搖搖頭:“回皇上,許姑娘不曾有甦醒的跡象。”一大清早何太醫就被楚承請到王府,與白夫子一同救治許潔。二人查遍古書,用盡各種方法都無濟於事。
“白歸然也沒有辦法嗎?”
“白夫子說他只能維持許姑娘氣息暢通,其它的要看她的造化了。”
“哼,這是什麼話?”梵黎夕緊握書卷的手有些顫抖。
何太醫不得不實說:“白夫子說……說許姑娘的心魂……心魂已散。”
“心魂已散”這四個字如閃電般擊中梵黎夕,本來還端坐在龍椅上的他嚯得起身道:“來人!移駕親王府。”昨兒個還指天誓日的不見不念,然而在面對生死一刻時他放下所有芥蒂,第一時間率眾御醫趕往楚親王府。
許潔的心魂去向何處?昨夜進入車輦後,她便一頭倒在楚承身上昏睡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己睡臥在磐石之上,見一女子背對她負手而立,那身影熟悉且陌生。
“你是誰?”許潔起身問道。那女子轉過身來似笑非笑,輕揚衣袖飄至空中。
許潔驚叫道:“珈藍?!你別走!”許潔急忙追過去,跑著跑著身體竟如柳絮般飄在空中。她伸手拉住珈藍的衣角,二人穿過團團雲霧,徑直飄向皇宮的方向。
珈藍帶著許潔停留在一座宮殿的飛簷之上,陽光照射下的琉璃瓦片爍爍泛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珈藍展開手中的摺扇遮擋強光,許潔這才清楚的看到——紅牆深院內站著一位身穿霜白羅衫的少年,那俊秀的眉眼好似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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