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說話怕嚇壞了她。
就像很久以前小小的她做了錯兒,他看著她卻不敢說話,因為只要他一開口,她便哭個不停,淚水滂沱般的,似乎是他錯了讓她受了極大的委屈。最後還得他去哄她。
兩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柳無影才回過神,很快從懷裡拿出一隻小小的精美的瓷瓶塞進顏傾顏懷裡,小聲說:“抹在傷口處。下面。”
便匆匆繞過廂房走上游廊。
顏傾顏的臉瞬間爆紅,剛剛有點窒息的心忽然就狂跳起來。
她明白柳無影那句下面的意思。
一定是剛才由於下身太疼,走路有點外八字被他看出來了。
真是太丟人了,該死的沐寒風怎麼不去死!
她拿著藥的手在顫抖,她的無影哥哥,竟然會想到給她這種藥,讓她去治療別人給她的傷害。
如果做這件事兒的是柳無影,她現在該有多幸福。
哪怕是受的傷比這還重,昏過去的次數再翻倍。
她沒有勇氣現在去新房見柳無影,穩了穩心神,將小小的藥瓶揣進懷裡,轉身去了茅廁,茅廁就在廂房後面,紅磚碧瓦,白玉砌成,薰香繚繞。比一般人家的客房還乾淨。也完全可以住人。
她拿來一隻刷洗的乾乾淨淨的淨桶,上面面竟然還有錦繡的墊子。還有點像馬桶蓋子。
她坐在上面很小心的抹上藥,一股涼嗖嗖的感覺化解了撕裂般的疼痛。
回到新房前的小花園,她鼓足勇氣才繞過去踏上臺階,走過走廊,回到新房。
衝著柳無影叫了聲“哥。”便在一旁垂首站立伺候。
柳無影一雙眼睛掃過她的臉,停在了原本潔白豐厚的耳垂上。現在很腫,還留著紫紅色的印跡。
很明顯是某人牙齒的傑作。
他的心又是一抽。
顏傾顏的耳朵小巧玲瓏,耳垂卻肉乎乎的,小時候他總是愛摸她的小耳垂,每次見到她除了摸摸她的頭,就是耳垂。
柔軟極了。
她每次賴在自己懷裡,那兩隻可愛的小肉垂總是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有時候他會用牙齒咬一咬,卻都是蜻蛉點水般的。長大後他總是回味那種感覺,每次看到她他都忍不住第一時間看她的耳垂。很想咬一咬摸一摸捻一捻。好不容易等到她十六歲,卻永遠的失去了機會。
現在她卻被他的少主,從小的兄弟這樣毫不憐惜。
他怎麼捨得。
他又看到了她的眼睛嘴唇,還有脖頸處。
雖然狹長卻很聚光的眼神黯淡下來。
他默默地端起茶杯、
“無影,這幾天去哪裡逍遙快活了,我都回來三天了也沒見你人影。”
他一向沉默寡言,也沒人去猜他的心思。蒙不謙同他在一個部門,都屬於御前帶刀侍衛。
柳無影淡淡的說:“還不是忙著過年的事兒。”
他雖然同這三位公子交情匪淺,他們也從沒將他當下人看。他自己很有分寸,一般都謹言慎行。
蒙不謙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去管他。作為帶刀侍衛腦子裡的弦一本都繃得緊緊的,這個柳無影總會把工作中的情緒待到家裡。
夏辰宇性格活潑,他已經對顏傾顏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知道柳無影現在是顏傾顏的哥哥,壞壞的笑著湊近小聲打趣兒:“我說無影啊,你妹妹怎麼就成了我弟妹了呢,你說你有這樣的妹妹怎麼不早說。我當你妹夫多好。還有妹妹麼?”
柳無影毫無表情的說:“有妹妹也不讓你知道,我妹妹嫁給你,還不等於推進火坑。”
他說的一本正經的,心裡在感慨。顏傾顏如果嫁給他還真比嫁給沐寒風好,。最起碼他是憐香惜玉的。
現在妹妹還真被推進了火坑。
他從來知道沐寒風討厭顏傾顏,還不是一般的討厭,是夾雜著殺父之仇的、
他感覺顏傾顏的眼睛總是飄向他,看的他很不自在。
又看她站著,一隻腳總是不經意的踮起。
指了指一隻空閒的椅子說:“傾顏,你坐一會兒。”
蒙不謙便笑著說:“對啊,弟妹坐一會兒。”
顏傾顏心裡暖暖的,這世上只有柳無影對她最好,即使現在她這樣。
她很乖順的坐了下來。
蒙不謙似乎想起了什麼,很神秘的衝著柳無影擠了擠眼睛,貼近他一點:“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