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陽光下,身後跟著一個看上去比她小很多的年輕女人,那女人穿一身樣式很花很俗氣的廉價衣服,低著頭跟在“大猩猩”後面邁著小碎步。馬小波注意到,這個蒼白膚色的女人,有一點清秀,不由微微笑了:“‘大猩猩’終於也有個女人了,不過別人有個女人才顯得正常,他有了女人卻讓人覺得有些怪怪的。”
馬小波起床後出來洗臉,看到那個女人正給“大猩猩”做飯。正好劉阿朵回來,看到這情景,看呆了。馬小波趕緊把他拉回家。吃過中飯,劉阿朵又要出去看那個女人,馬小波看著她大驚小怪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女人真是猴子,對什麼都好奇。”
那女人正坐在門口洗衣服,對劉阿朵善意地笑笑,劉阿朵倒不好意思了,也笑了笑,算作打招呼,趕緊撤回來了。她小聲問馬小波:“不知道她晚上是不是跟‘大猩猩’住在一起。”馬小波笑得直不起腰來,暗想:“女人對這些事情真是太在意了。”這個女人的到來,轉移了馬小波的思想,他感到心裡平靜多了。
平靜的生活一瞬間又回來了,酷暑的炎熱也突然來到了。馬小波不想成天關在屋子裡,恰好市中心開了一家大書店,馬小波就拉著劉阿朵去買書。在書店呆了沒幾分鐘,劉阿朵一個人出去逛商場去了,這一點愛好她跟莊麗沒有什麼分別。馬小波在書店的書吧看書,直到劉阿朵大包小包回來喊他回家。如果是莊麗,馬小波就沒有這樣的自由,他得全程陪同她購物,還得小心翼翼。馬小波想到這點區別,暗暗笑了:“某些時候女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路上買了一張晚報。
吃過晚飯,馬小波翻看那張晚報。劉阿朵邊收拾碗筷邊說:“小波,我覺得你最近老了許多,不太愛說話了,心裡沒什麼想不開的吧?”馬小波抬起頭來說:“沒有,難得生活這麼平靜,我這是自在的表現。”劉阿朵笑了,深情地望望馬小波,洗碗的時候又對著碗說:“注意你的身體,晚上熬夜別那麼久了。”馬小波笑笑,打了個哈欠。
一個人可以遇到兩次以上的愛情(2)
睡下後,劉阿朵溫柔地說:“小波,也不見你帶朋友回來,他們是不是對你‘離婚’的事有看法?”馬小波看看她,笑道:“礙著他們什麼事了,管好自己的事就不錯了。”劉阿朵說:“那你明天約幾個朋友來家吧,老是咱們兩個人,你肯定悶得慌。”馬小波心下感慨:“女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儘量多時間跟自己的愛人獨處,但劉阿朵和莊麗明顯不同,莊麗不會這麼為我而犧牲自己的。”不過劉阿朵的善解人意倒給馬小波造成了心理負擔:“請誰呢?”他想到了姜永年和謝月,又否決了,“他們看到我現在的生活,一定會大驚小怪,鬧得全公司都知道。”後來馬小波終於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客人:李浩。
第二天是星期天,正好李浩沒有班,早上接到電話,上午就來了。馬小波去學校大門口接他,怕他大驚小怪,走回來的路上給他簡單講了自己的現狀,進門後李浩還是驚呼道:“靠,你怎麼住這裡,比我還慘哪!”馬小波怕劉阿朵臉上掛不住,趕緊打哈哈給兩人介紹。劉阿朵一點沒有見怪的意思,很高興地跟李浩攀談。有劉阿朵在,馬小波不好跟李浩談自己的事情,李浩就跟劉阿朵講述自己的婚姻不幸。李浩講起來比從前給馬小波講順溜多了,就跟英模做報告似的,聽得劉阿朵一臉淚水。馬小波聽著李浩想著自己,心裡也很不好受。
李浩走時,劉阿朵堅持把他送到大門口,依依不捨地望著李浩騎著摩托遠去,回頭對馬小波說:“真可憐,長得又帥,你說那劉珂珂怎麼就捨得離開他?”馬小波有點酸酸地說:“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劉阿朵說:“去去去,我只是從小就崇拜警察。”馬小波說:“警察有什麼好?”劉阿朵想想說:“可能是威風吧,能給人安全感,我也說不清楚。”馬小波笑笑,心裡不太得勁,就對劉阿朵說:“你先回吧,我再去書店轉轉。”
路上,馬小波想著剛才的事,越發覺得劉阿朵是愛上李浩了。“這說明,一個人是會有兩次以上的愛情的。我還會遇到一次愛情嗎?”又想到,“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人沒有愛情而生活在一起,遇到愛情也自欺欺人地不敢承認,懶得打破目前的格局,比如劉阿朵,比如那些安於無愛情的婚姻的人。這樣的人都不是勇敢的人。而我不愛劉阿朵卻和她生活在一起,同樣是對愛情的漠視。但是,要真的遇到第二次愛情是多麼不容易啊,莊麗會像劉阿朵一樣遇到她的第二次愛情嗎?我是否應該勇敢地回到莊麗身邊去,重溫我的第一次愛情呢?”
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很可憐(1)
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