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的蘋果還沒嚼下去,他又切了一小塊往她嘴裡塞。
從外面看,這樣的慕誠風無疑是溫柔的。
他從沒為哪個女人拿刀削過蘋果,更別提親自餵了。
“你弄死我算了。”閉了嘴,她鼓著腮幫子,不再吃他的蘋果。
語氣裡的不滿是明顯的,只是他當做她是在撒嬌。
“你死了我弄誰去,過來,吃。”他臉上的情緒陰晴不定,眼底的冷冽與火焰相互輝映,咬牙將她的臉扳過來,伸手捏開她的嘴,將蘋果繼續往她嘴裡送。
門外,顧青看著兩人在裡面鬧,臉上愁雲密佈,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來喝口水,小心噎死。”他寒氣籠罩的眼看她咀嚼半天不吞下去,立刻端來一杯水,一手扶著她的後頸,要喂她喝水。
聽慕誠風說話,你的氣絕對不會太順。
“我想喝牛奶。”她張開嘴,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要求。
“水是萬物之源,奶是你孩子之源……你先喝水。”
“你噁心。”
“我知道。”
水杯一晃,水直接灌進她嘴裡。
看她咕嚕嚕喝水的樣子,心裡溢滿了別樣的感覺。
“慕少,你出來一下。”
顧青手裡捏著一張單,嘴角有些僵硬。
“就在這裡說。”慕誠風面無表情的拍了拍她的臉,很是愜意。
頓了頓,顧青將手裡那張單攤開來,哽了哽吁了口氣,“純安懷孕了,她現在想見你。”
僅僅三秒鐘的時間,慕誠風放下了她,大步流星走出了她的病房。
顧青憐憫的眼神太過濃烈,看了洛傾顏一眼,也跟著慕誠風走了。
純安……不就是他的秘書嗎?
都不用再說白點,她就明白,純安懷了慕誠風的孩子。
不然慕誠風為什麼那麼著急?
難怪他不喜歡洛傾顏懷上他的孩子,原來他心裡早就有了所屬。
天色陰霾,大概七點多了,她一個人遊蕩在街頭上,累了就找地方坐會兒,然後繼續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純安身上。
她輸液的吊瓶空了後,沒人來換,她清楚的看著血液倒流,卻無動於衷。
天色全黑,慕誠風推開她的病房門,深深的眼眸首先看見了吊瓶裡半瓶暗紅色的鮮血,於是眼眸染上了陰鷙的紅,拳頭緊握,一股想捏死她的衝動無法阻擋。
“純安的孩子已經拿掉了,現在情緒基本穩定了下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顧青站在病房外面,沒看清病房裡面的情況。
一個下午的時間,彷彿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女人的哭聲和哀怨,在慕誠風這裡,根本毫無力道。
顧青還沒見過什麼人什麼事能打動他那顆冰刃一樣的心。
他在李純安的病房忍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臉色可以說難看,所有人都緊張的不敢大聲呼吸。
李純安畢竟是女孩子,被他幾句話嚇的沒了主意,只得把孩子打掉。
“該死的!她放了半斤血跑了!”
顧青聽的迷迷糊糊,頭往病房一探,臉色立刻紫了!
“她想拿這血抵醫藥費?”
黑色的轎車迎面駛來,遠光燈將她的視線刺激的完全看不清。
腳步踉蹌停下,一切都停止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這麼年輕就要死了。
血源源不斷從身體裡流出,她害怕的深呼吸,很快,痛苦的感覺麻痺,一片黑籠罩下來,將她吸附進那深深的泥潭。
肇事的車輛停下,後面的保時捷也跟著停下。
幾名保鏢模樣的男人急急的往後走。
“平爺,是洛小姐。”
三天三夜,慕誠風動用了所有人力到處尋找洛傾顏,只知道她最後走失的那條街道,而線索也在那條街中斷。
顧青從沒見他為了某人或某事如此心力交瘁過。
洛傾顏不過是他不受寵的老婆,看他對洛傾顏的傷害,真看不出來他是真心在乎她,頂多只能算發洩欲/望的工具。
象牙白色的歐式沙發裡,程光坐在裡面,眼睛盯著筆記本螢幕上的監控錄影,一邊在講電話,忙的像陀螺。
慕誠風則平靜了不少,不過手裡仍然握著她的手機。
她身無分文,沒有通訊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