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她一整個下午都在上鋼琴課,可能真的是累了……”她的聲音抖得像是寒風中的枯葉。“不、不然……還、還是我再上去叫她……”
“算了,別吵茵茵了。”老人瞪她一眼。“有好好上課比較重要,叫客人開始用餐吧。”喊到寶貝孫女兒的名字時,他的語氣放柔了。
不待她回答,老人舉步便加入了賓客,丁柔強撐著虛軟的雙腿回到自己的房裡,才敢深呼吸。“要是讓老爺知道小姐現在在哪裡,我就死定了!”
“是我太傻了,耗費了一生的青春,只為了一個、永遠記不住自己容顏的男人。”她苦笑著幹完最後一杯,跨上了小凳子,將她美麗的脖頸套進白絹裡。“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像我一樣悔不當初。放手吧。”
陪客搖搖頭,臉上流動著堅定的愛意,丁柔笑了。“是嗎?那就隨緣吧。”
最後,她踢翻了凳子,嘶聲的說:“祝你幸福,袁誫……GOOD BYE!MYLOVE……”
“不要趕我走啊……誫!”海茵突然自惡夢中驚醒,她乾渴的喉頭刺痛難當,正想起身找水潤潤喉時,發現自己的小手被袁誫緊握在手心裡。
她在他熟睡的深刻五官上,看到了傷心和擔憂。“你怎麼了?”全身無力的海茵,為他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心疼。“好像很累的樣子。”
柔情萬千的水眸仔細審視著他那張滿是倦意的俊臉。“不愛我沒關係,只要讓我跟在你身邊就好,我可以不求回報的默默愛你。讓我留下來好嗎?”
“不要!不要走!”袁誫又夢到海茵在他懷裡停止呼吸的那一幕,頓時暴吼出聲。“不要走,你說過愛我的,留在我身邊……你醒了!”
他滿心驚喜的瞪著海茵瞧,可僵硬的俊臉上卻是寒霜遍佈,一貫的凶神惡煞。
“我、我醒了。”海茵說完才想起來,當初她從日本回來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是很興奮的說了類似的話,卻被他潑了一盆冷水。“你……你在生氣啊?”
點點頭,袁誫不敢開口,怕洩漏了自己情感上的脆弱。
“我……又做錯了什麼?你、你告訴我,我會改的啦,真的。”她快渴死了,可是看他一臉嚴肅,實在不敢開口要求什麼。
袁誫起身靠近她。“你錯在睡了太久,讓我擔心了七十二個小時!你錯在太晚告訴我你的心意,讓我苦等了整整十年!”
他的唇遊移在她的唇瓣周圍,煽惑著、挑逗著、誘引著,就是不肯吻她。“說,你要怎麼道歉!”
“對、對不起。”她被他搞迷糊了,他怎麼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不夠。”他搖搖頭。
“那……我把四季的薪水通通給你?”嗚……她已經夠落魄了,他還要劫貧濟富啊!
“也不夠。”他又搖搖頭。
“那……我除了到四季工作,再去麵包店打工……我會做蛋糕。”沒關係,拿破崙先生一天只睡四小時一樣英明過人,必要時,她會向蕭薔小姐看齊的。
“還是不夠。”他仍舊搖搖頭。
“我……我沒有別的東西了。房子、車子和其他產業都是你的名字……啊!我可以補籤婚前協議書,或是放棄贍養費……”不要拋棄我啊!她在心裡哭喊著。
“笨女人!你這麼傻,還能活到今天真是奇蹟。”他瞪著她,好像想咬她一口一樣。“等你幫我生了一支籃球隊,我或許會考慮原諒你。”袁誫再也剋制不住的吻上她那張讓人心猿意馬的紅唇。
“咦?唔……喂!”海茵措手不及的任他的唇舌肆意進出自己的小嘴,在來不及辨識的當口,似嚐到略帶鹹味的溼熱液體……
僅僅是一個吻,就道盡了他所有的情意和真心。“小笨妞,我們重頭開始吧。”低下頭,他又要吻上海茵可愛的櫻唇。
突然,一道非常強烈的灼人視線引起了袁誫的注意,一回頭——
“你想在我的醫院裡幹嘛!”連羿親暱的摟著嬌妻皺眉瞪他。“再讓她住院觀察一天,確定沒問題就會放她回家了!別在這裡亂搞。”
“羿,你別老是亂講了啦!”海凝愈來愈受不了他的口無遮攔了。
袁誫聽了,卻露出又壞又邪的俊美笑容,桀騖不馴的瞄了瞄海凝隆起的肚子。“我就不信你沒搞過。”
聞言,海凝和海茵的小臉立刻嬌羞的泛起紅潮。
而奇蹟中的奇蹟,連羿也臉紅了。
袁誫樂得哈哈大笑,但心裡,卻為剛剛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起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