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好不容易得來的命,難道還要送回去,等著被殺?
對了,我側頭問坐在旁邊的羽:“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是不是一直在關心著我?”
無聲,羽老毛病怎麼改不掉,就是不喜歡說話。
我只能換個方式問:“你為什麼不早來尋我?你這一年多時間到底去了哪裡?”還是無語。
算了吧,我放棄了。羽的脾氣最瞭解了,只要他不想說,就別想從他嘴裡挖出一個字來。
正洩氣著,一個開啟的小包裹遞到了跟前,布里是兩隻烘餅。羽一手端著著餅,對著我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我吃。
這才感覺自己肚子餓了。現在太陽已經快西垂,我應該已經餓了兩頓餓了,趕緊的接過餅,拿起一個就往嘴裡塞,狼吞虎嚥起來。
馬不停蹄的一路北上,除了拉撒,我下了幾次車,其餘都在車上。此時我不再想著是否應該回去的問題,兩日的車馬勞頓,把我顛得七暈八素、死去活來。幾乎每吃一口,就吐得個乾淨,羽摟著我,儘量減少我的顛簸,晚上摟著我,蓋一條被子而眠。也只有睡著的時候,才不感到頭暈目眩。
已過江西真定府,以這速度,最多再過兩日就出了宋界。
快到邊界時,車卻停了下來,野外駐紮。我終於能站在地面上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坐在鋪在地上的席子上,我的頭好久還是象在車裡一樣搖晃著。
羽摟著我坐在篝火旁,他時不時幫我驅趕著飛來的小蟲,幸好三月的蚊蟲還不算多,把我咬得不算太慘。
火上一隻剛打來的野鳥,嗞嗞冒著油脂,散發著香味。
暈車暈得太厲害了,當一隻腿被羽的手下撕扯下來,遞過來,羽拿著餵我吃時,我還是食慾全無,甚至還側頭泛著噁心。
不吃是不行了,我乾嘔完,接過腿,小口小口啃了起來。這兩天我吃完了吐,吐完了再吃,努力強迫自己多吃一點。那也是以前暈車暈船時養成了,就算吐得再厲害,胃裡也多少剩點,能保持體力,否則沒一天,立即就會不行。
正吃著,一匹馬從北方而來,是羽的一個手下去關口打聽訊息。
他利落地下了馬,一抱拳:“爺,無異樣,可以透過。”
羽沉聲而道:“今晚休憩,明早過。”
“是,爺”他走到一旁,坐在了空餘的席子上。
瞧他的坐姿,盤著腿,穩當如磐石,象是經常坐在席子上的。見他身材壯碩,臉型肥胖,不象是中原一帶的人,更象是蒙古一代的人種。
這些手下都象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般,高鼻卻方正大臉,熊腰、粗大膀子和腿,善騎。於是我輕聲問:“他們是遼人?”
羽的唇湊近我的耳邊,輕輕吐出:“我也為遼人。”
這下我驚呆了,羽是遼人嗎?高鼻、薄唇、鵝蛋臉型,身材結實卻修長,完全就是酷男加美男形象,一點都不象遼人那樣五大三粗的熊般體格。
如果是遼人,又怎麼會到江南?十年前,他爬到百花山莊,渾身是血的慘樣,我還以為他是殺手集團追殺的黑社會老大兒子。
現在宋遼關係緊張,羽帶著人到宋來,是冒著風險的。也幸好他來了,否則我現在屍首已經開始發臭了。
又是馬蹄聲,打斷了我的思路。一匹馬從南邊疾駛而來,在不遠處馬上的人一勒韁繩,馬揚蹄嘶鳴後及地。馬上的人,翻身下馬,身形極快的閃到篝火前,將懷中的小竹筒取下交予已經站起迎接的人手中。隨後右手捂胸,躬身而退,回到馬上,手拉韁繩扭轉馬頭而去。
那是遼人行禮的姿勢,羽真的是遼人?我思維有點混亂了。
只一指長短粗細的竹筒拿至羽手上,羽捏開筒上紅蠟封口,倒出信箋。
我微微側身而坐,將頭扭向了篝火,故意不去看。
過了會兒,羽將信箋遞到我面前,亮眸示意我可以看。
我接過只半掌寬的小紙,上面所寫:“屍首已均被趙惟能找到,管家太過虛弱,過兩日方可拷問。”
老管家沒死嗎?太過虛弱的原因想必是已經被拷問過一次。如果拷問後,得知我還活著,必定以逃犯名義到處搜捕。
“是否要回?你決定”羽輕聲而語,眸光堅定而信任,將去留問題給了我。
第三部 春來百花開 第三十六章 入遼
第三十六章 入遼
是去是留,我迷茫起來。遼是片陌生的土地,語言、風俗、人都是陌生的。但它能讓我脫離宋朝,遠離一切是非。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