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心事,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我將小木盒在他面前慢慢開啟,裡面最上面是張整齊對齊,摺疊了兩次的長方形紙。這張紙以現在的市價,也許比一百張一千兩銀票都值錢。我得到這張紙剛過十年,因為儲存完好,除了摺痕以及略微發脆外,如同新紙。
“這是百花山莊一千二百畝地皮和後面的河道以及山的地契。下面是我寫好的轉讓書,已經簽字畫押蓋上了指印。”我將木盒一起遞給了趙惟能,柔聲道:“惟能,我不希望你煩憂,只希望這些能讓你開心。”
他愣住在那裡,連線木盒的手都是機械式的。
旁邊不遠處停著的轎子裡,一個人猛地自己揭開轎子的布簾出來,是魏王。只聽到魏王得意地哈哈大笑著:“賢侄,幹得好堂叔沒有白疼你。劉百花,別以為姓福的死太監殺了我四兒就能隨便找個替死鬼了賬,今日就要你也感到切膚之痛。。。”
我卻沒正眼看一眼魏王,微笑地看著趙惟能:“其實‘望北樓’是為了你建的,為了不受人打擾,所以才說壓著瘟神。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欠了什麼嗎?我會全部告訴你,不會再隱瞞了。”
趙惟能看著我,此時此刻他再隱藏也難掩驚訝之色。
魏王在旁邊窮兇極惡,聲音都變了聲的叫囂著:“賢侄,快殺了她,為你四哥報仇”
趙惟能側頭看了看臉色怒紅、暴跳如雷的魏王。扭過頭後,就對著我伸手一拳打來。
拳頭重重地落到了我的胸口,一聲悶響,我胸口劇痛地飛了出去,如斷了線的風箏落在了五步開外,隨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我試著要爬起來,但是眼前發黑,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動彈了。
趙惟能一步步走進了我,站在我身邊,低頭俯看著我,臉上陰鷙,但眸中痛惜而無奈的神色卻出賣了他。
他也是身不由己,因為要報恩,才聽魏王。因為難以報復太子,魏王將死於權利鬥爭的四子仇恨,全部算在了我的頭上。
死在北華手裡,無怨無悔。眼中卻聚起了淚花,開口輕聲問,每說一個字,嘴裡就冒出一股血。我用奢望的眼神望著趙惟能:“我欠你的。。。還了嗎。。。”
趙惟能呆愣著,深深地看著我,好似想從快死的我臉上找到些什麼。過了會兒,他點了點頭。
我淡淡地笑了,又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輕微的咳嗽起來。閉上了眩暈的雙眸,躺在地上。因為感到的解脫,讓胸中的疼痛也不再那麼痛苦。我好幸福,真的好開心。我還了,終於還了
還了北華五百年在奈何橋上忍受寂寞、苦苦等待,只為了我每次投胎時匆匆一面。
趙惟能轉身扔下了我,只聽到他問魏王:“堂叔,侄兒如此可否讓堂叔滿意?”
“好賢侄,滿意,相當滿意”魏王當然滿意,我不死也是個沒地沒房的窮光蛋,做到了真正的一窮二白。而且會被人恥笑,好色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
“多謝堂叔”趙惟能聲音傳來,果然不出所料,他恭敬卻微帶著生硬地道:“叔父的照顧之恩,侄兒終於還了。”
魏王笑聲頓止,過了會微露不快道:“賢侄何意?。。。算了,反正也用不上了,你當還了就還了,以後有事也別來找本王”
“多謝堂叔”趙惟能還是客道的一聲道謝,讓魏王一時無語。
趙惟能一聲令下:“去裡面察看”紛亂的腳步聲,湧進了百花山莊。
他們說話的時候,躺在地上的我已經聽到又有一撥人過來了。今天百花山莊還真是熱鬧,一段沒唱完,一場又上臺了。
“劉百花接旨”一聲宮裡太監的拉腔拉調聲音,見我躺在地上沒起來,又重複地喊了聲。
一個人靠近了已經閉上了眼的我,用手在我鼻前一探,立即稟告:“大總管,她應該受傷,不能跪接了”
“哎呦,讓本總管看看。”大總管半年多未見,聲音差點認不出來了,好似更加陰陽怪氣了。他應該走到我跟前,隨後嘆了口氣:“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不跪就不跪吧,讓本總管快點讀完了,也可回去交差。劉百花你可不能死呀,要死也等接完聖旨後再死。”
我閉著眼,痛苦地呼吸著,胸口的受重擊,讓舊疾復發,加上新傷,簡直雪上加霜。要不是閻王不敢太早收我,我早就斷氣了。
模模糊糊地聽到:“奉天承運。。。詔曰:民女劉百花。。。以色媚眾、蠱惑人心。。。現家產抄沒,歸於國庫,其流放五百里。。。至道二年十月。。。劉百花,還不領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