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他說,他不是亡國之君,可他的臣子俱是亡國之臣,文武百官皆可殺,百姓不可殺。”
“哈哈哈哈……”闖王對天狂笑。“好好,我便依他最後一句,你若是不做公主做個百姓,我也饒你不死!”
“但不知闖王如何處置我?”那女子安靜地問,沒有一絲驚慌的表情。
“我部中羅將軍尚未娶妻,我看你嫁與他,也算般配!”
女子淺淺一笑,“我本宮中貴胄,如今國破家敗,父母雙亡,這件事情嘛,闖王既與我做主,我也沒奈何,但求鼓樂喧天告慰亡靈,儀式莊重也顯闖王大義。”
闖王點點頭,這女子,果然有一番見識。
當夜,酒宴大擺,城門上三盞白燈未去,紫禁城一曲歡歌再起!
卻不料,天再放明,那羅姓將軍竟在酒醉酣睡中被人刺死!
闖王命人大肆尋找那個“長平公主”,卻哪裡還找得到她的身影?紫禁雖小,天下卻大,去哪裡找呢?
但是闖王堅信她就在宮中!他經常能在暗夜中看到她的幽藍的眼睛,聽到她在他耳邊說,江山雖錦繡,怎奈處處秋……
然而別人卻聽不到這些,他們聽到的,只是幽幽的禁宮深處,靜夜中偶爾傳來的一兩聲貓叫,淒厲而悲傷。
風雨飄搖,自崇禎十七年三月十八日攻進北京城,到四月三十日撤出北京,四十幾天,雖然春風早吹綠了楊柳岸,但是一片大好江山,卻仍是處處秋意……
六、血滴子
“丫頭,這兩天你埋頭看什麼書呢?”哥問。
“恩,雜書……”我沒有說這書是潤楓給我的,我還不想叫哥哥知道我們的關係。
果然,哥微皺起眉頭。
“沒多久你就要開學了,不看正經書,看雜書?”
“恩,野史雜談,也算豐富一下課外知識啊。哥。你不知道,我們那兒的人,個個都有一肚子故事,說起故宮裡的奇聞軼事,都是一套一套的呢。”
我把書合上,塞在枕頭下面。
“怎麼著?還都一套一套的?故宮那是他們家開的啊?”哥一邊笑著一邊走過來,“給你看我在清西陵的照片,我們那兒一個小導遊給照的。”
“你又拉的是清西陵的團啊?”
“是啊,最近社裡淨組去那兒的團,你說那有什麼好看的啊,不就是皇帝的陵嗎?都長得差不多。”
“你說皇帝都長得差不多?你見過啊?”
“我是說,那些陵寢都差不多!沒什麼好看的!”
“呀!好看!”我指著一張照片叫,“這火焰門真好看!”
“你還懂這個叫火焰門?”
“這是神道,這是石像牲,這是……”我忽然楞住了。
哥接過來瞥了一眼,“這是你哥我啊!”
“哥,你站的這是什麼地方啊?”
“什麼地方?記不清楚了,那幫遊客進去遊覽啊照相啊,我在車上等,後來導遊小鹿先回來了,抽空給我照了這麼一張。”
“到底什麼地方啊?”我追問。
“好像是哪個妃子的陵寢吧,反正不是皇上的,怎麼了?”哥很奇怪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那地方特眼熟……”我說。
“為什麼?你又沒去過?”哥不解。
為什麼呢?難道就因為在哥身後的那片天空,飄蕩著一隻紅風箏嗎?……
“是啊,是沒去過,哥你下回接團能不能帶我去啊?”我跟他耍賴,雖然我已經大了,但是耍賴這個本事還是延續了下來。
“恩。”哥故做沉吟,“那得等接個散客團,還得碰上個關係好的導遊,爭取叫你蹭一回吧。”
我差點脫口而出,那就等潤楓的團吧,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看我發呆,哥出其不意地從我枕頭下面抽出那本書。
“我檢查檢查,這看的是不是健康讀物!”
“呀,哥你快還我!健康!健康的!”我想搶,卻哪裡搶得過來呢?
“這書看著眼熟啊……對了,我還看過的嘛!是……是……是那個誰……”哥苦思冥想。
我只好坦白:“是你們那兒的‘瘋子’的,他借給我看的!”
哥一拍腦袋,“我就說嘛!眼熟!我肯定還看過呢!”
“哥,你給我講一個那裡面你最喜歡的故事吧!你都好久好久沒給我講過故事了!”
“呵呵,真是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