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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俗話說“七月半,鬼亂竄”,傳說地藏菩薩是個孝順的兒子,他的母親去世後也來到陰曹地府,看到母親受罪,他心中不忍,在七月十五這天竟恂私情,讓看守牢房的小鬼偷偷把牢門開啟放他母親出來。可牢房中其他的鬼也紛紛跑回家鄉向家人索要錢財以便回去用來生活和打通關節希望早日託生。所以在鬼節這天,人們總要燒紙錢,擺供品祭奠故去的親人。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在這一天的晚上,也總能看見馬路上三三兩兩燒紙的人群。如今回到清朝,人們的祭祀活動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但宮裡做了法事,各府的女眷們也也忙著“放焰口”,扎水燈。

看著年氏和鈕鈷祿氏配合著僧人們口中的咒語和真言,反覆將一盤盤面桃子和大米撒向四方,不覺有些好笑。但一想起府裡那位虔心禮佛的圓明居士,還是強裝著擺出了一幅虔誠的樣子。只是一個時辰之前兩位女士進門的時候,就沒有看見他的人影,他到底是藏到哪去了呢?

接下來,男主人之外的全家人都聚到湖邊放水燈,所謂水燈,大多數都用彩紙做成荷花狀,然後紮在一塊小木板上,按傳統的說法,水燈是為了給那些冤死鬼引路的,燈滅了,水燈也就完成了把冤魂引過奈何橋的任務。雖然這傳說邪乎了點,可一盞一盞五彩的水燈漂在水上,也算是添了一道別致的風景。

一旁的鈕鈷祿氏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眼光則向一旁的年氏瞟了過去。我愣了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悄聲問道:“姐姐,有什麼不對嗎?”

“瞧她那個得意的樣子,彷彿福晉不在,她就是主事兒的人了。”芙嘉貼著我的耳邊,滿是不屑的語氣。

我隨手撥弄著手裡的水燈,輕輕一笑道:“姐姐這是怎麼了,平時看你一副與世無爭的態度,何必為了一點小事較真呢?”

“我還不是為你著想,七夕那一天的晚上,王爺喝得大醉,接下來的幾天都召了年氏侍寢,你不是不知道吧?” 芙嘉又往我的身邊靠了靠,眼神隨意地散落在水面上。

心裡咯噔一下子,手中的水燈也跌落在湖面上,濺起一陣散亂的水花。眼角不由自主地朝年氏瞥了瞥,只覺得燈光下她那如花一般的笑容竟是如此的扎眼。懊惱的甩了甩手,悶聲答道:“我哪裡會知道。”

芙嘉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水燈,俯身也放在了湖面上。隨即從懷裡抽出一本書,放在我的手裡,低聲道:“你呀,就是不曉得該怎樣為自己著想。這是德妃娘娘賞的《妙法蓮華經》,有空仔細瞧瞧,這府裡的人誰不知道咱們爺好這個。”

我的心裡有一點點地感動,只是從來沒有經過這種互助互愛的場面,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手翻了翻書頁,不是吧,竟然都是滿文!我不禁無奈的笑了出來,對著芙嘉嗔道:“姐姐,這經書你可真是給錯了人,白紙黑字,它認得我,我可是不認得它呢。”

“什麼?”芙嘉一愣,滿臉驚愕的望著我,“這咱們滿人的字,你怎麼倒不識得?”

我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囁嚅著道:“是呀,是呀,這可得從很久以前說起了呢…”

幾天之後的一個下午,我無聊的坐在窗前,握著手中的毛筆,漫不經心的練著字。

山光忽西落,池月漸東上。散發乘夕涼,開軒臥閒敞。

不過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如同藤蔓一般彎彎曲曲的趴在紙上,就連在一旁幫我硯墨的小喬,也禁不住無奈地搖著頭。

“真的很難看嗎?”我把自己的“大作”舉到小喬眼前,一臉期待的問。

“主子,不是很難看…”小喬滿臉的為難之色,大大地喘了口氣,又對著我說,“是特別難看!”

“可惡!”我無比憤怒的向她望去。

小喬扔下硯臺蹦到屋子的另一端,一邊扮著鬼臉一邊道:“是主子說的做人要誠實,小喬總不能昧著良心騙主子吧?”

這丫頭還真是過分,跟著我這些日子,規矩沒學會多少,貧嘴的本事倒是見長。我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悻悻的道:“那我還跟你說過做人要厚道,你就不記得了?”

“記得,記得。”見我沒有追來,這丫頭倒是主動走了回來,接過我手上的宣紙,又仔細看了看,“奴婢也不識得幾個字,主子要真想找人品鑑一下,何不問問咱們爺?”

真是要命,這丫頭怎麼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我生氣的奪過她手裡的宣紙,一把摔在了桌子上。彈起的毛筆從紙上混落下來,給那堆難看的字跡填上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小喬似乎從沒見我發過這麼大脾氣,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