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給她自己長長見識。
才六歲的小丫頭,白白嫩嫩的,一雙微吊的杏眼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有名兒嗎?”我問她。
“有,叫雪兒。”她微仰著小臉,鎮靜的樣子,有些出乎尋常。
粉雕玉琢的一張臉,倒還真是應了這名字。我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細白的臉蛋,笑著問:“那你,願不願意伺候小格格?”
“能來主子這當差,自是奴婢的福分。”她低垂下眼瞼,掩住了所有的表情。
只是此時的我並不知曉,被她刻意潛藏的某種情緒,終會有一天,會以我始料不及的方式宣洩出來。
……
康熙六十一年的春節,春風得意的十四阿哥從西北戰場凱旋而歸,又趕上年氏生下的八阿哥福惠滿月,四爺便在府裡擺下酒宴,請了各府的阿哥福晉。先前遇上這樣的場合,我是能躲就躲的。只是這一次,李氏和鈕鈷祿氏的情緒似乎都大得很,接連著稱病不出。福晉也沒有什麼辦法,就只好拿我趕鴨子上架了。
因為是家宴,席面就擺在了東書院裡的太和齋。正暈頭轉向的忙著各項準備工作,冷不丁,卻瞥見雪兒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不是樂樂那丫頭又淘氣了?”我一邊指揮著小廝挪動盆景,一邊的饒有興味的問道。提起那個三歲的小女娃,心裡總會湧起無可奈何的暖意。記憶中,她總喜歡叫自己樂樂,因為極少會有哭鬧的時候,而更多的,則是令人頭痛的經歷。
她十個月的時候,便可以扶著床沿桌腿,在屋子裡蹣跚的溜達,可是長到一歲零兩個月上,無論怎麼費盡心力的教導,她卻只是漫不經心的笑著,卻還從沒開口說過一句。四爺請了孫太醫過來瞧瞧,而面對一屋子人擔心的目光,她卻只是撇撇嘴,轉向站在門口的弘晝,清晰地說了一聲“天申,躲開。”,便搖搖晃晃的走到院子裡了。四爺一臉不悅的追了出去,她卻又一把撲到他懷裡,只一句甜膩膩的“阿瑪抱抱!”,便讓那緊抿的嘴角向上揚起了溫柔的弧度。
要說她會哄人,卻總是不放過各種各樣的機會“欺負”兩個哥哥,弘曆還好,苦澀的笑笑,就全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弘晝卻時不時地來找我投訴,還咬牙切齒的,把小東西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稱為“惡毒的羊皮”…
“主子,是,是小格格,不,不見了…”雪兒顫抖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我的回憶。
“你說什麼?”我很快的轉過身,只是腦子裡卻還在固執的想,應該不過是寶貝的一個小玩笑。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