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在他身邊,翩翩起舞如痴如醉。
記得那時,他摟著她的腰,深深一吻,像埋藏在心底的種子一樣生了根發了芽,血脈相連揮之不去。
只是蝴蝶永遠飛不過滄海,而發了芽的種子卻心底長出了一個春天。
“嫂子……”卓峰的聲音有點哽咽,喉嚨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堵的謊,那句你還好麼再也說不出來。
而面前的女子一看是卓峰,慘然一笑,隱不去的深濃悲愁在臉上纏繞,看著她那張本來紅潤現在消瘦臉,再想起黃虎,卓峰心中一疼。
是什麼樣的疼痛才能如此靈魂出竅蝕骨**?是不是真愛一個人的話,就是這般痛徹心腑,故人已去有幸相知無幸相守,蒼海明月依舊在說什麼天長地久,那種痛應該不是一時的疼痛,是每日每夜每分每秒都逃不掉的囚籠,綿綿無期看不到盡頭,每日每月每年四季輪迴,畫地為牢,無以言說,無以排解,無法稀釋,更無法忘卻。
有時候隱忍其實蘊藏著一種吹枯拉朽力量,有時候一種無聲的靜默其實就是驚天動地的告白,儘管她一句話沒有說,一個動作沒有做,那身白衣,那身白到刺眼的孝衣,臂挽黑紗,胸襟上彆著白色的小花,已經不停的向卓峰述說著她對黃虎的思念,她最近一個多月的生活。
那一刻,卓峰懂了,這個從十歲那年從下水道里被奶奶救出來就再沒哭過的男人,再一次哭了起來,沒有歇斯底里的叫喊,就那樣站在那裡低著頭雙拳緊握,無聲的淚流滿面。
他覺得他對不起死去的黃虎,他覺得他無顏面對眼前這個女人。
包青天在一旁看的手足無措,那個女人神色也有點驚慌,他們都不理解卓峰為何如此,黃虎在卓峰心裡是什麼位置只有他自己清楚,是兄弟?是親人?卓峰本以為黃虎的死自己已經淡忘了許多,直到此刻才發現,沒有,一點都沒有!
永遠忘不了他拍著自己的肩膀說,小子,出來混要心狠,永遠忘不了他想讓自己出人頭地頭做的不懈努力,永遠忘不了他為了兄弟幾個保守秘密的自殺……
這一刻,卓峰心底的埋藏了十年的怨氣徹底被激發起來。
這都是命麼,命!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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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一個意味深長的名字,叫童謠。
從小懂事的她從上初中後就一直奔跑在勤工儉學的路上,高考時以她的成績最低上個鄭大一本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因為家裡的原因上了一個離家最近的大專,對於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家庭來說,考上大學的她意味著以後日子更加艱苦,每天放學後先是到圖館借,然後去那種工資當天結算的公司幹臨時工,忙完工作後還要回家照顧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做飯洗衣,等躺在床上的時候往往都在凌晨左右,接著她會再看一個小時的,每天早上六點準時起床做飯,然後再去上課,生活的重擔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說起來她與黃虎的相識應該還在卓峰剛跟著黃虎混之後。
當時黃虎在北環已經小有名氣,部隊出身的東北爺們彪悍起來可不是一般的強,之前黃虎為皇甫奇背黑鍋蹲了小兩年監獄,出來後就被皇甫奇提拔為四大猛將之一,掌管著卓峰後來見到的娛樂場所,童謠說起與黃虎的遭遇也算湊巧。
不是英雄救美的橋段,相反,黃虎被三個人追殺的一幕全部落在了剛乾完臨時工準備回家童謠的眼裡,身為乖乖女的她哪見過這種場面,當場被嚇的驚慌失措雙腿釘在原地動憚不得,等到身受重傷一身是血的黃虎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她才驚醒過來,看著黃虎手中依舊在滴血的刀片,尖叫出聲。
重傷昏迷前的黃虎對著童謠說了一句:別報警。
接下來的故事似乎有點順理成章,害怕惹事上身的童謠當時已經離開黃虎,出於內心的慈悲,跑了十來分鐘的路程的她又鬼迷心竅的趕了回來,然後兩個人就相識了,身體痊癒的黃虎自然不會忘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出錢出力不遺餘力,04年童謠大學畢業後黃虎就開了這個K,讓童謠來經營。
卓峰聽著童謠說著她與黃虎的相識,心有感觸,再後面就是黃虎死後的事,才知道是喬鷹翔派人舉行的葬禮,童謠作為唯一的親屬參加,抱著黃虎骨灰的她回來後就辭退了K裡的所有人,一個呆守在這裡,聽心跳與黑夜唱盡夢魘,安靜地回憶著與黃虎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重溫舊夢都變的遙遠模糊,因為在夢裡都會心揪的疼。
如果這個世上曲終人不散,沒有誰再輕聲說別離,多好。
聽童謠說完,包青天看著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