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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

聽到男人這樣說,女人佯作微怒的說你那還不是被你那幫子學生氣的,我研磨這麼多年已經習慣,就像你閒下來想寫東西一樣。

男人聽後哈哈一笑,發自肺腑。

說是習慣,更多的是喜歡,每次女人為自己研磨的時候自己心底還不是有點小小的得意,哪怕早已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哪怕自己在官道沉浮了這麼多年,在這個時候,一些默契的習慣都會讓人容易滿足。

家是心靈的港灣這話不假。

看著面前的女子,男人有些愣神或者說恍惚,幾十年如一日說著簡單,七千二百個日日夜夜,春來秋往,剛結婚時房子外面那棵合歡樹現在都長到三層樓高了,而自己臉上的皺紋也能證明歲月的痕跡,倒是她,還是如初見時那般,美麗,年輕,就像現在研磨,沒有煩躁與不耐,甚至她的神情還跟第一次為自己研磨一樣,那份說不出的認真小心翼翼的神態是裝不出來的,仿若細心呵護一顆剛剛破土生長的蘭花一樣,有的只有心甘情願。

愛一個人,要有多深,才能死心塌地。

頭髮鬢角隱見白絲的男人看著那張沒有因歲月的沉澱而失色的面孔,失神了片刻之後走到桌前,沒再說多餘的廢話,拿起了毛筆。

“煙雨幾許水中天,風消雲散樓中月。”

尋常可見的顏體,看著收筆的男人,女人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眉頭一皺,“你不是一直追尋中庸之道麼,為什麼這筆勢我會隱隱的感覺到了一股怨氣,還有……”女人閉嘴,顯然從鋒芒畢露的筆意裡發覺了男人的心事。

男人面色一暗,沉默不語。

女人張了張嘴想再說什麼,結果變成幽幽一嘆,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什麼脾性她再清楚不過,二十年前遇到他的時候,他正處人生的巔峰期,現在將近二十年過去,表面上看上去與世無爭,在教育廳也是一個不起眼的副廳級巡視員,也沒人再記得這個當初被很多人看好說會仕途無限的男人,也沒人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他失意的時候還是毅然的選擇嫁給了他,女人輕咬嘴唇,再過幾年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副廳多如牛毛的省會里,恐怕會鬱郁不得志的退休,五十歲的他在她看來,還年輕,他心中的抱負……如果說他心裡還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話,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男人的世界,除了美人,還有江山,愛江山更愛美人的人不多,為了江山不要美人的人也有,而更多的是既沒有江山又沒有美人。

“咱們一家三口有吃有喝就好了,你還想那麼多幹嘛?要我說,你這是自己沒事找事給自己添堵。”

“小樓,我……”男人臉上的惆悵一閃而逝,畢竟幾十年的韜光養晦早將心底的那份鬱結拿捏的十分清楚,也不再像二十年前那樣不可觸控。

“從現在開始,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周遊世界,從現在開始,關心糧食和蔬菜……”被男人稱作小樓的女人吟起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不同的是把從明天起改成了從現在開始。

小樓的聲音很脆,聽上去很舒服,男人面露微笑,想起了當初在開學典禮上她唱的那首當時讓自己一撇驚豔也讓她在學校聲名鵲起的《恰似你的溫柔》。

回憶,有時候是一種讓人從現實過度到虛幻達到自我催眠的手段。

小樓的的詩還沒有唸完,口袋裡傳來一首悅耳名叫《Be、what、you、wanna、be》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話語。

“老媽……”電話那邊傳來臨樓略帶哭腔的聲音。

“2樓怎麼了?”小樓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的哭聲,話語裡緊張大於疑問。

看著一邊在電話裡安慰女兒一邊找衣服穿的小樓,男人覺察出了什麼,跟在小樓的後面,等到她掛了電話,問了句2樓那小丫頭出什麼事了?

被稱作小樓的女人掛了電話之後臉上神色九分擔憂一分了然,穿好衣服隨意的把長髮一束,拍了拍胸口說那鬼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的溜出去找同學玩,現在被一個臭流氓堵住了,還捱了打。

說完她眼角略帶溼潤,有種說不出的哀怨以及楚楚動人,一看面前的男人,“在北環紀念日,你給你的學生打聲招呼,咱們快點過去,你說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叫人不放心呢。”

“被流氓打了?”男人本來還算和藹的表情瞬間降入冰點,“我這輩子發誓要珍惜的人只有兩個,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臨天元的女兒!”

第一百三十節 佛爺

(去年總結+新年願望:PS1: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