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生日,那天黃虎摟著他的肩膀,兩人都是七分醉,看著包間裡幾個站在門口假裝清純的學生妹,黃虎的意思是讓卓峰早點行成人之利告別處男之身。
卓峰搖頭婉言謝絕,有人說對女人不感興趣的男人有病,這話不假,可是卓峰沒病也是真,他只是有一點近乎病態的執拗,對女人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想著有朝一日找一個看著順眼的白頭偕老一輩子。
聽到卓峰這樣說,黃虎揮手把幾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轟了出去,對卓峰說了一個字:難。
然後兩個大男人繼續喝酒,看著卓峰那張說好聽點有點耐看的臉,黃虎似乎由感而發的說了一句:女人這玩意如果拋開**不談我支援你寧缺毋濫,男兒麼,不管有沒有翻雲覆雨的那一天,那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別等到老的時候後悔就成。
卓峰笑了笑,文化程度不高的他默默的記住了不負少年頭這句話。
有些事,看似簡單卻難如登天,比如找一個可以回首燈依舊淺握雙手的人,比如君子一諾言出必行。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卓峰如今還是孜然一身,而黃虎……
這樣的時刻,卓峰看著混亂的人群,瞥了一眼和龍鱗他們坐在一桌的喬小攸,不知道怎麼又想起了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又露出了那一絲看著有點讓人心疼的笑容。
一張笑臉七分澀三分苦,這樣的男人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
葉舞娘第一次和卓峰交手後這樣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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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來鳳凰酒的人可以說魚蛇混雜背景不一,花蝴蝶、羅天表面上都是經營娛樂和休閒的大老闆,事實卻是黑白不分黃毒通吃,還有龍鱗這樣的大家公子,喬老爺子的寶貝孫女等,拋開那些聞到另樣氣息身份不明的幾波人,基本上都是目的不一各懷心思。
人不少跳舞的卻沒有幾個,等到十點的時候,卓峰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直和白凌坐在角落裡沉默吸菸喝酒的常凱,看到幾個青年笑嘻嘻的向白凌圍了過來。
“呦,小妹妹,陪哥哥跳舞去。”
一個領頭的青年穿著一件五六種顏色拼湊成的襯衫,領口往下的三個釦子全部敞開著,露出胸口的一個虎頭紋身,耳朵上掛著一個巨大的環形銀色耳環,渾身散發著一種張狂的氣息,特別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光頭。
光頭男身後的四個人有著和他一樣的脾性,從清一色的光頭上就可以看出來。
這一行光頭黨想不引人注意都難,一看就是混吃等死的潑皮無賴,卓峰記得他們是在半個小時前來到鳳凰酒,一直坐在角落裡喝酒,卓峰特意安排林宇盯著這撥打扮怪異的人。
順著林宇的目光,卓峰看著那幾個人,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但是從那個坐在白凌身邊的男人臉上猥褻的笑容,以及那雙放在白凌背後椅背上想趁機揩油的手,如果說是無事生非打死卓峰也不會相信,這條商業街卓峰呆了四年,這些人可全是生面孔。
有人,想投石問路麼?
卓峰笑了一下對林宇點了點頭,後者圍了過去。
常凱在勸說白凌離去無果後,就跟卓峰打了一聲招呼陪著白凌,白凌一直很安靜,相較於習慣沉默的常凱而言,今天已經說了很多的話。
無法是先說了些學習上的事,又詢問了一些常凱在開封的近況,之後兩人在短暫沉默之後,常凱傻笑沉默吸菸,白凌安靜喝果汁看,似乎常凱更喜歡這種無聲勝有聲的交流方式,而白凌儘管低頭看,從她偶爾抬頭看一眼常凱的目光裡,依然可以看出一份希冀,期待常凱說些什麼。
從來沒有花過心思討女人歡喜的常凱這幅摸樣如果讓林宇知道,一定會被罵成禽獸不如,面對白凌這樣如蓮花般純淨的女孩,不主動簡直是暴殄天物。
就像卓峰說的,常凱認為自己是個癩蛤蟆配不上白凌這個白天鵝,以至於在她面前總是畏首畏尾言行侷促,而白凌又是那種連髒話都不會說的小女人,這兩人談戀愛簡直就是一種心靈和**上的雙重摺磨。
一個沉默的男人加一個含蓄的女人,註定是一場馬拉松式的愛戀,傷筋動骨。
只有真心才能換來真情。
“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白凌眉角一皺,儘管心裡厭惡之極,良好的家教讓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不會沒關係,我教你。”光頭說著右手在頭上來回摩挲了兩下,白凌臉上的笑容,讓他以為有機可乘。
白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