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低頭沉默。

童謠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苦鹹苦鹹的流進嘴裡，看著依舊在掙扎的卓峰，彷彿看到了當年自己處遇黃虎的情形，那般絕望，甚至了無生趣，然而……自己還是活著，黃虎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常凱伸手拉住卓峰嘶吼了起來：“峰哥你別鬧了，你看看我，看看這些朋友。”他伸手一指身後林宇小五等人，這些人站在那裡，神情哀傷。

“你看看他們，峰哥，看看這些人，他們都活著，峰哥，你也好，我也好，虎哥不在了不就是要我們好好的活著麼，好好的活著，就算我們沒有父母，可是我們還有兄弟！”

說完這些，常凱扭頭看了一眼童謠，儘管表情在笑，卻比哭還難看百倍，“嫂子，你說是不是。”

一場大火焚燒一段美好的回憶，卓峰還記得從他走進鳳凰酒的那天起，就開始了自己在黑道上的摸爬打滾，只是這些年來來去去，鮮血與淚水混雜的黑暗，唯有墮落，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卓峰忽然覺得身上的鮮血也是一種美，同時他想到了當初黃虎對他說一句話：

迎著風笑看蒼天，不知天命與我，誰主沉浮。

第一百七十三節　情淡如水義比酒酣（這節很在狀態啊

（PS：聽了半天陳奕迅的浮誇，有點懷念高中那陣聽beyond光輝歲月的時光，人吶，是不是總是有點念舊。）

背道而馳，殊途同歸。

這個城市外表看上去永遠都是那麼朝氣蓬勃，歡歌豔舞熱火朝天，可是燈紅酒綠永遠屬於夜夜笙歌的人，剩下的那大部分人多半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紙醉金迷活色生香對他們來說太過於遙遠，沒有波瀾沒有起伏更沒有豔遇，更別提什麼花天酒地聲色犬馬了，路見不平的時候別說拔刀相助，就是冷眼旁觀心裡在興災樂禍之後還會有點若有所失，這就是生活，在教會一些人趾高氣揚飛揚跋扈之後，剩下的那些沒有背景沒有權利懷揣夢想心存善念的人就是連一句年少輕狂都說的有點底氣不足。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是他孃的有時候還不如早死早超生。”說這話的時候，卓峰蹲在地上，有些無精打采，或許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於扯淡，卓峰扭頭對著身邊的林宇笑了一下，還算心平氣和，就是用拇指食指中指捏著菸屁股看上去有些寒酸相。

不同於那些睡意朦朧擠公交車的上班族，卓峰可是一夜未睡，靠著幾杯廉價的咖啡撐到現在，估計還要撐下去，離開金水區的時候，卓峰讓和尚帶著那些受傷的弟兄去了喬鷹翔捐建的醫院裡，至於幾個小時過去金水區現在什麼樣子，卓峰懶得去想，倒是林宇剛才說喬強那邊不知道怎麼回事，傳來訊息說凌晨兩點的時候被突然趕到的警察抓住了幾個兄弟，自己這邊幸虧撤的及時，不然恐怕現在也脫不了干係。

段七指在三個小時前打過來電話問卓峰這邊的情況之後，到現在也沒有什麼音訊傳來，柳風已死的訊息卓峰倒是從段七指的嘴裡得知，要說沒有什麼感觸是騙人的，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卓峰把手裡的菸頭扔在地上，起身，輕聲說了一句，“小宇，你說是不是非要學會心狠手辣才行。”

聽到卓峰這樣問，林宇呵呵一笑，知道卓峰話裡的意思，看著手裡燃了一半的香菸，林宇想了一下說，“峰哥，還記得幾年前你讓我看的《鴻門宴》麼。”說到這裡，林宇扭頭看著東邊初升的太陽，“裡面有句話說的很多，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如果當初項羽先下手為強，如果劉邦不是喜怒不形於色，恐怕又是另一種結局。”

卓峰點了點頭，說了句也是，這個時候陳無良走了出來，似乎聽到了兩人的話題，就介面說，“古往今來那些皇親國戚有幾個是品行高尚為人善良淳厚的？現在那些在殘酷的博弈中出位的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殘酷無情的主？那些權利派哪個不是謊話連篇八面玲瓏的人？哪些企業家商人有多少不是昧著良心踩著別人的身體往上爬的？所以，要想成大事，就必須學會心狠手辣，學不會就學借刀殺人，就學趁火打劫，別學什麼以逸待勞拋磚引玉，多玩點挑撥離間，挑撥離間多簡單啊，造謠生事以假亂真，就像劉邦採納了陳平的離間計使項羽身邊的鐘離昧、龍且、周殷幾人受到項羽的猜忌，最後項羽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江山也沒了。”

說了這麼長一段話，陳無良終於閉嘴，不過看著卓峰的神情似乎還有些話沒有說完，卓峰倒是點了點頭說懂了。反問了一句真懂了之後陳無良看著一旁的林宇笑了笑。

苦笑了一下，卓峰說了句明白。

“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