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命!”
於是從蘇杭縣通往耀天城的官道上,出現了這樣一幅引人注目的景象:一個本應是俊逸瀟灑的年輕男子,灰頭土臉地跟在一輛馬車後面跑著,腰間還栓了條鐵鏈子,每當那男子想上馬車頂的時候,總會有個人冒頭看看,或者丟個石子出來,讓那男子乾瞪眼。
一天下來,孔令宇覺得自己渾身像要散架了一樣,雙腿更是灌了鉛,每走一步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日薄西山,客棧的上房裡,藍凌霜端坐在一桌豐盛的酒菜旁,微笑著看向一直站著不敢坐的孔令宇:“表弟今日覺得如何?”
孔令宇已經是一天食水未進,嗓子幹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見他張了半天嘴,終於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絲聲音:“表姐,饒了弟弟吧?”
藍凌霜見狀竊笑了一回,右手一抬:“累了一天了,也別講那些禮數了,坐吧。”
孔令宇聞言,心中哀號:不是我不想坐,而是我的膝蓋現在疼得打不了彎!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想藍凌霜平日治家甚嚴,她手下的十八清衛個個能抵千里馬,若是知道他這往日裡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如此不中用,日後指不定要怎麼操練他呢。
只見孔令宇死死咬著牙關,一步一步地蹭到了凳子旁,雙眼一閉,狠了狠心,用力坐了下去。這一坐,不但是膝蓋疼,連屁股都一起疼開了。原來他跑了一天,渾身的肌肉本就已經痠痛不止,只是臀部未受壓迫,暫時沒什麼大感覺,這一坐,上上下下的痠痛都一齊衝上了腦門,整得孔令宇差點兒沒哭出來。
見到他的表情,藍凌霜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別看孔令宇也是個練武奇才,可他的功夫和天賦簡直就是不成比例,若他努力些,他的功夫當比現在高三成不止,可他連鐵一的百招都敵不過,可見平日裡根本沒怎麼練體,全用來鬼混了。今日這一遭,權當磨磨他的性子吧。
如是想著,藍凌霜笑眯眯地開口說道:“表姐還記得,這幾樣菜是令宇平日裡愛吃的,快些用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聞言,孔令宇驚慌地抬起頭:“表姐,明日……明日可還是這麼跑麼?”
藍凌霜故作驚訝:“哦?難道令宇還沒跑夠?好……”
“不是不是!”已經吃夠了苦頭的孔令宇急忙擺手:“弟弟是說,明日想坐車……”
藍凌霜微微一笑:“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令宇說的到也不錯,明日就坐車吧。”
孔令宇忙不迭地點頭應了,卻全然沒想到,即便坐車,也一樣能讓他痛不欲生。
“令宇,已經一個時辰了,你可好了?”藍凌霜笑眯眯地搖著手中的摺扇。
孔令宇苦著一張俊臉,看著眼前的名冊:“表姐……這,這實在不好背……”
藍凌霜眉毛一揚:“哦?我記得一個時辰前,有個人和我誇下海口,說什麼蘭陵軒轅官制必有相類之處,還說什麼平日裡見到的、聽說的官員多了去了,定能在一個時辰裡背下這個小~冊子。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孔令宇連忙搖頭:“姐姐沒錯,是弟弟錯了,弟弟不該誇下海口,弟弟沒想到,這軒轅不但官制複雜而且官員也多了許多,著實不好背。”
藍凌霜微微一笑:“軒轅本就比蘭陵大上許多,官制有別也是自然,偏你眼高心大,日後若再如此,定是要吃虧的。今日我也不難為你,給你一天的功夫,把它背下來吧,畢竟這是應做的功課。”
在孔令宇的痛苦和藍凌霜的好心情中,眾人終於來到了耀天城,此時已經是三月月末,文武科舉的報考已經開始了。
軒轅國的應試設為三等,分別是初試、複試和殿試,每年舉行一次。
文舉過了初試稱秀才,過了複試稱舉人,而殿試,則是在舉人中挑出狀元、榜眼和探花。
而武舉,過了初試稱武生,複試和殿試後的稱呼則與文舉相類。
至於報名則沒設太多限制,只要你認為自己有能力,都可以報名參加初試,如果初試過了,可以任意報名參加複試,而複試過了,則必須在當年參加殿試。
藍凌霜他們打聽了一下,文武科考的規矩各有不同,文試的初試由國學監出三十題,交軒轅帝欽定一題。題目每年不同,但都是由考生在詩詞歌賦中任選一種形式閉卷答題,字數不限。複試則是由博學院出九十題,交軒轅帝欽定兩題,由考生在駢文或韻文中任選一種,做萬言長論。殿試則是軒轅帝在殿上隨機出題,由百官評判,考驗機變能力。
而武舉的規矩相對要簡單得多,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