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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方朔責問。這才讓東方朔獲得了一個直接面對皇帝的機會。他風趣地說:“我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株儒身高3尺,奉一囊粟,錢二百四,我高9尺,所掙傣祿卻和侏儒一樣多, 侏儒靠這些收入要撐死了,而我要餓死了!聖上如果不願意重用我,就乾脆放我回家,我不願再白白耗費京城的白米。” 東方朔詼諧風趣的語言,逗得漢武帝捧腹大笑,遂任命他侍詔金馬門,不久又擢為侍郎,侍從左右。

在出任公職的歷程中,東方朔屢有諍諫,勸漢武帝不要大肆擴建上林苑,不要過於放縱愛寵。也是做了一些實事,但終不得大用。

為此,東方朔自己作文章,自我幽默了一把,文章中客問:蘇秦、張儀一當萬乘之主,而都卿相之位,澤及後世。今大夫(指東方朔自己)曠日持久,官不過侍郎,位不過執戟,其故何也?東方先生嘆曰:蘇秦、張儀之時,併為十二國,而今天下震懾、諸侯賓服,蘇秦、張儀並生於世,安敢望侍郎乎!故曰時異事異。

司馬相如、朱買臣、東方朔,綜合來看,不管這些人有才無才、有志向無志向,相比於前輩文人,這些人的精神氣質已經出現了重大的變化,他們的本身素質、志向已經不是個人成敗的決定性因素了,個人成敗完全取決於上意。皇上喜歡你,你就行,不行也行;皇上不喜歡你,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第一批職業文人浮上水面(3)

為什麼?因為這些文人的仕途、飯碗、乃至生命全握在皇族的手中,各個文人展開激烈角逐,明爭暗鬥,其目的就是為了獲得給皇帝拍馬屁的優先地位,只有如此,你才能獲得施展的機會。但靠著討皇帝喜歡,小意殷勤,得到這個寶座的人,還有以天地為棋盤、揮斥方遒的氣魄嗎?幾十年宦海,什麼都平了吧?

這些文人已經不能像孔子那樣周遊列國、不能像墨子那樣縱橫四方、不能像孫子那樣打造強吳了,就象東方朔總結的那樣——時異事異。在大一統的帝國裡,沒有經濟獨立能力的文人團體,註定就是一個和侏儒爭飯吃,類似幫閒的東西而已,能出個不做“幫閒”做“幫忙”的,已經是民族幸事了,

離開執政者,就喪失經濟來源的一群人,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在大一統的帝國裡,聖帝流德,你還想了不起?輪得到你嗎?你了不起了,那皇帝擺哪裡?大一統是政治、行政的幸事,是民族生命力強盛的表現,但這種大一統對民族思想的影響需要多角度的去分析。吉本在《羅馬帝國衰亡史》中的一段描述頗有意思,對比來看漢帝國的大一統,更具意義。

羅馬帝國當時幅員廣闊,西方歷史所罕見,當然比漢帝國版圖還是比不過的,面對羅馬帝國如此龐大的疆域和統一啊,吉本對其有一段感嘆,呵呵,共勉一下:

現代的一位暴君,儘管在自己的思想中和在人民群眾中聽不到反對他的呼聲,但看一看別的國君的作為、對馬上遭到指責的戒心,同盟國的勸導和對敵人的恐懼,都使他不能不稍稍有所收斂。他所要加害的人,在逃出他的狹窄的國土之後,將很容易在一片更安適的土地上找到一個安身之處,他可以憑自己的能力重新聚集一筆財富,獲得發洩自己不滿的自由,或許還能找到進行報復的手段。但羅馬帝國的領土卻遍佈全球,只有這帝國完全在一個人的掌握中,那整個世界便成了他可以禁錮他仇家的萬無一失的監獄……反抗只能招致死亡,逃跑根本不可能。他的四周無不處在大片海洋和荒野的包圍之中,他絕無可能超越過去而不被發現,並被抓住送還給他的更被激怒的主人。在他囚禁地區的邊界之外,他不論如何搜尋,所能看到的也只有海洋、無法生存的荒野、懷有敵意的野蠻人部落和一些獨立國土的首領,他們只會十分樂意犧牲一個可厭的逃犯以換取羅馬帝國的保護。“不論你到了哪裡”,西塞羅曾對被流放的馬塞盧斯說,“記住你同樣是處在征服者的淫威之下”。

把這段話中的“羅馬帝國”替換成“漢帝國”之後,有什麼感覺?身處在一個大一統的帝國下,有些東西必然承受。條條大路都通羅馬,你又能跑到哪裡去呢?呵呵,在巨大的統一場下,異議就是異數,多元化是必然的被打擊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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