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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罪,挽回受害。

日軍731等部隊,把14世紀毀滅了當時歐州人口40%的鼠疫的細菌和其他細菌,在我們祖國——中國的大地上各處散播。善良無辜的人民被這些看不見的武器所殺害,具有數千年文明的城市村莊被摧毀。最為悲劇性的是,自然環境受到了破壞。在本訴訟六個細菌戰受害地之一的浙江省衢州,1940年10月,日軍從空中投放了鼠疫菌後,引起鼠疫發生並流行了13年。在同省的受害地義烏,鼠疫蔓延到全縣,並傳播到鄰縣東陽。細菌戰鼠疫的受害地區,半個世紀以來,為預防鼠疫再發生,必須每年數次,在廣泛的區域範圍內,捕捉大量的老鼠和跳蚤,進行鼠疫菌的檢查。根據這些地區衛生防疫機關的檢查結果,浙江省衢州,義烏以及六個細菌戰受害地之一的湖南省常德,在80年代、90年代,以至到目前為止,還發現有鼠疫菌抗體陽性。上述的檢查結果表明:在這些地區,鼠疫菌依然在活動,鼠疫再發生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對於生活在這些地區的人們來說,細菌戰不是歷史,而是現實。

當今世界上,環境問題在威脅著地球的前途已是常識,人權也是國際社會普遍的理念和價值,但是,同時至少有16個國家還持有生物、化學武器。尊敬的審判官們,我們108名原告,以及日本、中國和世界人民期待著這場審判能成為維持理性的秩序、道德的規律、真理的法則的審判。

中國浙江省寧波市的細菌戰鼠疫受害者錢貴法,還有一名原來預定作為原告參加訴訟的,浙江省江山市的細菌戰霍亂受害者賴根水,沒能等到這場審判的開庭,就去世了。為了使這場細菌戰的審判成為對錢貴法、賴根水,包括他們在內的無數的細菌戰受害者們的永遠的紀念,我們原告團在此表示全體不懈努力到最終的決心。

以上是我作為原告代表的意見陳述。

在王選陳述後,被告日本政府的代表向法庭提交了《答辯書》。答辯書請求法庭“駁回原告的一切請求”。《答辯書》說,根據海牙陸戰條例,原告沒有直接請求日本政府賠償的權力;本案不能適用中國法。在大日本帝國的憲法中,有“國家無答責”的原則,國家的賠償責任不能被承認。其次,在日本民法724條中,規定了20年的時效期限,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本軍的違法行為已超過了20年,因此損害賠償權消減。

北大歷史系教授徐勇在訴訟開始前採訪了一瀨敬一郞,並結合法庭開庭情況寫出了第一次開庭的報道。日本的中文版《中華時報》以《日本的全部問題都在於天皇制》為題登載了徐勇的文章;臺灣的《中國時報》以《細菌戰索賠訴訟日本跨世紀的考驗》為題登載;此外香港的《信報》、美國的報紙都登載了這一訊息。徐勇也將他的文章投到國內的《人民日報》《北京日報》等媒體。但中國新聞界對此未作任何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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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抬輿”隊伍中(1)

王選寫了一篇文章發表在《南方週末》上,以紀念和回顧細菌戰訴訟走過的路,文章的名字叫《抬輿》。

日本傳統節日的時候,地方村社、街道,鎮上人們往往扛起“輿”,前呼後擁,遊行祭神。中國有些農村也有輿,和抬輿祭神的儀式。“輿”也叫“神輿”,供放神位的木架,上面裝飾得像樓閣,有抬手。輿下的人把輿抬得高高的,是表示對神的尊敬,為了讓大家看到神。抬輿的人,最要講究配合一體。這有點像是元宵節晚上義烏農村裡的龍燈,一村的人家一人扛一盞燈,這些燈前後相連,夜色隱去燈下的人和其他的多餘,只有舉在空中的燈像一條透亮的蛟龍翻舞奔騰。

90年代初以來,在日本法院起訴的78個戰爭受害者訴訟,每一個都有一小群日本市民組織起來在支撐著,說起來也像是抬輿,只不過,扛在肩頭的不再是“神位”,而是和平、正義之神。

1995年從細菌戰的受害事實調查開始,到走上法庭,再到一審、二審,細菌戰訴訟已經走過了十年的路。從第一次遞交訴狀到二審宣判,中國的原告們42次前往日本站在法庭上應訴。有的時候,中國的原告們無力往來於中日之間,就由王選一個人出庭。在40多次出庭中,王選一個人出庭的就有18次之多。還有日本的律師們。在40多次開庭訴訟和20多次赴中國調查取證當中,日本的300多名律師為訴訟提供了義務的服務。這是一次曠日持久的訴訟,雖然經歷了8年的法庭較量,但遠遠還沒有結束。三審還在等待著中國的原告們。一次次的開庭足以拖垮堅強的意志;一次次地敗訴足以讓最堅強的信念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