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不經意的說著,見玉瑾然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心裡好笑,嘴上又是深深的一嘆:
“哎。本公子突然想起,那楊家小姐被和離出府,遠遠的住在冷清的滄瀾溪莊子上,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真是可憐!本公子可是憐香惜玉的人,不如送她幾個下人,博她一笑吧。”
“幹嘛是你要博她一笑?”玉瑾然帥氣的劍眉皺得死緊:“你難道想說話不算話?”
“我給你說什麼了?”艾敬軒一副痞痞的模樣,一雙狐狸眼中滿是笑意。
玉瑾然被他那樣子刺得渾身不舒服,丟下了一句:“算了,爺我也不指望你說話算話!”說罷。便大步衝著還在人群中茫然想問的韓千手。
艾敬軒搖了搖頭,嘖嘖低聲嘆道:“這傢伙看來是打算來真的!”
“你可看見同我一起來這兒的年輕人?那是我侄孫子韓磊……”這句話韓千手說了一遍又一遍,收穫的只有路人的厭惡和嘲笑。
就在他自己也記不清楚問了多少遍之後。面上出現一絲了悟:他被他一向依仗的侄孫子遺棄了!
“那老頭!你願不願意跟著爺去做個看門的?”玉瑾然就在韓千手絕望之時像個天神似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公子你叫老夫?”韓千手的雙眼因為玉瑾然身後的陽光而微微眯起,眼前的公子英武不凡,雖然帶著一臉的不耐,但清澈的眼神中卻是沒有鄙視和不屑,身上的氣質也乾淨單純。莫名的便讓韓千手生出了濃濃的信任感!
“爺問你願不願意跟著爺去做個看門的?願意就去那邊馬車。”玉瑾然伸手一指,目標正是艾敬軒身後那有開國侯府標記的華麗馬車。
艾敬軒正看笑話的臉色一垮:“表弟,這是祖父的馬車!”開國侯今早上朝後馬車便停在了宮牆外,被他經過臨時心裡虛榮心作祟借來用上一用,玉瑾然倒是不客氣,伸手就將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指了過來。
“你都已經讓小爺安排了這老頭的去處。難道還捨不得一輛馬車?”玉瑾然今兒也是心血來潮一個人獨自出府,身邊也沒跟著誰侍候,難道要他用馬載著這老頭去滄瀾溪。別到時候先把人給顛死了。
韓千手此時早已將這“宮外”定義為特級危險區,一點兒也不想多待,不管是緣分也好還是厄運也罷,他都決定隨著這個面善的年輕公子走了,也不管艾敬軒是個什麼表情、說了什麼。一屁股翻上了馬車車轅;“老夫願意聽從公子安排。”
玉瑾然其實已經開始後悔了,剛才他幹嘛要和那個狐狸表哥搭話?怎麼到現在正事沒做反倒手上多了個燙手山芋!不過他生性執拗。即使是心裡後悔,嘴上也是堅決不肯說的。
艾敬軒其實最初的目的便是想讓玉瑾然出手將這個可憐的老頭安置起來,至於後面的事情發展也沒脫軌他的計劃太多,當下命人將玉瑾然騎出門的駿馬一起牽回侯府,笑嘻嘻的上前攬了玉瑾然肩膀,無視玉瑾然不適的臭臉,哥倆好的安慰道:
“怎會?要是祖父知道馬車是表弟‘借’來用上一用絕對會很高興的,哪裡有捨不得之說?表哥剛才都是和你開玩笑呢!走吧、走吧,左右我今日無事,表弟要去哪?表哥送你一程。”
說著,先行上了馬車,還伸手準備拉玉瑾然一把!
“小爺哪裡會需要借馬車用?……”玉瑾然咕噥著也跟著上了車,他絕對不會承認心裡很擔心連個守門人也沒的楊若兮怎麼在莊子上生活的。
艾敬軒也是在自嘲的笑著,心裡真的很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光!雖然是知道玉瑾然那點小心思,也明知道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可為什麼見到這老頭的經歷會往楊若兮那邊的門房上想!還大喇喇的說給了玉瑾然聽!
想了半天也沒頭緒的艾敬軒只好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行為歸結到了“抽風”型別裡去了;算了,真正讓表弟和楊若兮那女人多接近兩次他就會知道兩人間的鴻溝有多深。
——
楊若兮此時根本就不知道京城立馬就有人要給她送僕人來了,此時的她正為著楊思睿手中厚厚的一摞信件而心裡打鼓呢!
一大早,唯一還留在京城的夏生就帶著秋生、冬生、並著一雙中年夫婦來到了滄瀾溪的莊子上。
剛剛開門將風塵僕僕的一行人連同兩輛結實的黑箱馬車迎進二進院子,聞聲而出的秦媽媽便和那個中年女人相對片刻隨即抱頭痛哭起來,現在都還沒收著聲兒。
那中年男人也是激動得噗通一聲便跪在了楊若兮姐弟二人面前,從懷裡掏出了厚厚的信封遞到了楊思睿的手中,別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