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今生這樣盡遇上渣男。
還好這世道沒讓她太過於失望,艾敬軒連眼皮子都沒因為謝白芷的話動一動,語氣更是疏遠淡漠,“多謝謝小姐提醒!既然這酒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還是不飲的好,不然這酒氣熏人,讓內子難受可就不妙了。”
謝白芷愣在了原處,合著她好心好意這麼一說不但沒得到回應,反倒是更傷心了。
“軒哥,人家聞著這魚腥味也好難受。”姚若雪頓時眉開眼笑的嬌嗔道。
艾敬軒很是合作的側身親自動手將她面前剛剛端上的清蒸魚拿到了旁邊,“難受麼?那我拿走它,放在這邊你聞得到嗎?你看你,讓你在家好生歇著偏不聽,這集雅樓上面人多口雜的,誰知道你身子不便,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看似埋怨責備中透出來的柔情生生讓人羨慕讚許,如楊若兮;也讓人肉麻不適,如玉瑾然。
更讓人傷心欲絕,正是謝白芷。雙手差點握不住小巧的酒杯,一張惹人憐惜的瓜子臉瞬間變得雪白。
世間有絕情狠心的自然少不了憐香惜玉的;這邊謝白芷小臉一白,附近明白情況的,不明白情況的男人多得是人心疼,立時便有人跳了出來。
袁熙是家中次子,沒什麼學識,自知洛千蝶那樣的妻子不敢想,但謝白芷這樣家境不高不低的總有幾分可能吧;加之謝白芷性子柔弱。要是放在後宅還不是任他繼續逍遙快活!出於這種心態,他小眼睛一轉,已是大步趕到了謝白芷身邊,“謝小姐,早有所聞謝家一門醫術高絕,不知小姐是否有所涉獵?”
謝白芷眼裡閃過一絲感激,微微點了點頭,“二公子但說無妨。”
袁熙指著對面兩人本就相距不遠的座位邀請道:“不如回位置上慢慢說罷!”
謝白芷依言轉身,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不過在誰看來。風度翩翩的艾敬軒和袁熙誰高誰低都是一目瞭然。
袁熙也不是不識相,在謝白芷回座位後象徵性的問了兩句便告辭而回,倒是給謝白芷留下了些微的印象。此時洛千蝶上上下下打點雜事已畢。回來便看到謝白芷如喪考妣的幽怨面孔,不禁恨鐵不成鋼,“白芷,本郡主不是教了你要膽子大點嗎?只要喜歡,他說你兩句又算什麼?再說了。他肯說你還不是因為心裡面有你。讓你改換目標你又放不下,那就只好卯足了勁兒上,喜歡的就要千方百計搶到手!”
謝白芷頭埋得更低了,人家艾敬軒根本就沒理會她好不好。盧芳菲一頭熱要給她介紹盧應虎,洛千蝶又讓她想辦法先嫁入開國侯府再說其他,可她怎麼都不喜歡好不好!
一頓飯吃得暗潮洶湧。不知道多少人更是食之無味,想著飯後要交出去的詩作,想著待會兒自己家人能給自己準備什麼禮物。能否一舉入得世子和郡主的法眼。
酒席撤下,廳內四角被丫鬟放了薰香,正中空地上擺上了一張長桌。集雅樓的掌櫃更是個妙人,不但找了個琴師在角落奏琴,還根據洛千蝶的規矩專程跑了一程國子監。請來了兩位國子監教授作為本次的詩詞評判,其中一個竟然還是艾敬軒的熟人。姚若雪之父姚謙姚教授。
姚謙為人最是鐵面無私,逮著誰的功課不對必定喋喋不休嚴加訓斥,從來不會在乎身份地位。在場富家公子大都在國子監就讀過一段時間,見了他後都禁不住心裡發憷,艾敬軒也不例外,想當年為了求娶姚若雪沒少受刁難,心裡禁不住暗暗發苦。
比起他來,一向“灑脫”的玉瑾然和盧應虎便輕鬆多了,見著筆墨紙硯,直接往邊上一推,眼睛一瞪,“要是誰願意和本公子比試武藝奉陪到底!”雖是獲得鄙視冷眼無數,這一對混人卻是凜然不懼,兀自聊得投機。
楊若兮本也想效仿他們推了這紙籤,她是來看熱鬧,可不是打算參與熱鬧的。還沒等拒絕的話說出來,姚若雪便制止了她的動作,“楊姐姐家學淵源,可不能留人話柄。”
楊若兮挑眉,莫非這中間還有什麼說道?但看姚若雪接了紙籤奮筆疾書的模樣也不好多說,還好原身的文學底蘊尚在,一手繩頭小楷寫得倒也能見人,至於詩作,有穆清風的珠玉在前,她就不必驚才絕豔了吧。
盞茶時間即刻便過,悠揚的古琴聲中,數名丫鬟如穿花蝴蝶般在各個席位間穿梭來去,收起了二十來份詩稿,紫燕手中正拿著從穆家收起來的那幾張,眼中滿是掩不住的驚喜,望向上頭略有些惴惴不安的洛千蝶,篤定的點了點頭。
洛千蝶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交出了自己手中的紙籤。
詩籤只有二十來份,被丫鬟們封住了簽名先行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