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管事放心的笑了,不過面上還要維持著推讓,又客氣的說了幾句,最後還拉著楊思睿好一陣恭維,這才施施然離去,離開之時,特意讓馬車在元豐號停了下來,不忙著上車,反倒是揹著雙手踱步進了元豐號。
“啐!剛才都還在咱們鋪子裡誇得天花亂墜,轉身就去了元豐號,這分明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裡。”拉架的小夥計見沒架可拉,又見著剛剛被他捧得好好的洛管事進了別家鋪子,不禁揹著人家狠狠的啐了兩句。
楊思睿眉頭一皺,沒等他開口,旺叔就是一巴掌拍在那小夥計的肩膀上:“怎麼說話的?都是開門做生意,咱們一家還能把所有客人的生意都做了?這是第一次,按照小姐制定下來的規矩,你犯了第五條‘不妄議顧客行蹤、不干涉顧客購買意願’!回去抄寫店規五遍,明日交給我;要是再有下次,直接捲了鋪蓋回你原來的地方待著去。”
小夥計嚇得臉都白了,連連鞠躬道不敢了;旺叔見楊思睿好像有話要對直接說,揮了揮手趕走了小夥計,引著楊思睿往後院就走。
見著後院此時冷冷清清,正有兩個媳婦悶頭打撒著衛生,楊思睿開口了:“旺叔,元豐號如今易主,今天是被我們給得罪狠了,以後可要加倍注意著點,別出什麼差池。”
“知道了,睿少爺。”旺叔慈愛的打量了一眼多日未見的楊思睿,嘆道:“睿少爺又清減了,待小姐回京後定要責罵老僕侍候不周;四爺和四夫人回府後少不得也要心疼一陣。”
楊思睿就怕聽到這些,聞言忙擺手:“旺叔,艾公子在不?”
“在的,方才人多口雜的,又全都是下人,我就沒讓艾公子出面。
”旺叔指了毛巧手的工作間:“艾公子正在裡面看老爺子打磨綿州丁師傅送回來的水晶,閃閃亮亮的說不出的好看。”
“水晶?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我姐信裡說給我尋了個能做薰香匣子的紫水晶,還給我稍帶了一瓶子不用點燃的薰香,不知道在不在老爺子那邊。”楊思睿早在半個月之前就知道水晶這件事了,可惜接下來他忙了好些時日,都沒空來珠寶店轉轉,這下想起來,也不知道晚了沒有?
“睿少爺不用著急的,暫時咱們鋪子裡還不忙推出水晶,可依著你慢慢挑。不過,你說的那什麼薰香好像被艾公子分了一大半走。”旺叔苦著臉解釋道。其實楊若兮讓丁勝送回水晶的時候順帶就拿了一瓶香水讓帶給楊思睿,也算是她做姐姐的給弟弟發的福利;可誰料正好撞上艾敬軒,聞了聞那淡淡的味道,他恨不得全都給玉瑾然截胡了,只是又怕楊若兮以後知情後再也不給好東西給他,只得忍痛給楊思睿留了一小半。
“艾敬軒,你怎麼能這樣?”楊思睿氣得直接急眼了,揮手讓旺叔去外面照應著,大步就繞過內院往後面的工作區大步跑去,遠遠的都還能聽到他的怒罵。
“艾敬軒,你還好意思說是我哥,我姐給我帶的禮物你都要截一半,今兒要是你不還我,我和你急。”
工作區也是一個小院子,聽到楊思睿的喊聲,不少門開了後又重新關上,只有二樓角落裡的一間門口,景春臉色尷尬的站在那邊,盯著越來越近的楊思睿,恨不得跑去堵了他的嘴。
“哪裡來的野小子,怎麼在此如此咆哮?也不怕汙了貴人耳朵,還不叉下去掌嘴。”突然,在景春身後冒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穿著和做派一看就不一般。
“你們是誰?”楊思睿剛剛跑上了樓梯,白淨的俊臉染著薄紅,呼吸有些不暢,警戒的盯著違背了珠寶店規矩出現在工作區的兩個外人。
“怎麼說話的?雜家的身份也是你這個黃毛小子能多問的?”那男的一說話很容易就讓人猜出他的身份來,那“雜家”的自稱正是宮內太監的專屬用詞,什麼時候艾敬軒身邊有太監侍候了?
那太監說了這話還不罷休,轉手指了景春道:“你們開國侯府是沒人了吧,怎麼只派了你一個人跟著小公爺,這要使喚難道還讓雜家親自動手?去樓下喚幾個工匠出來,把這小子拖下去掌嘴十下,讓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又是不該說的?”
景春為難的東看西看,就是不看那發話的太監,倒是楊思睿氣得夠嗆,再次抬高了聲音大聲叫道:“艾敬軒!你還縮在什麼地方沒出來?今兒我還就告訴你了,這天意珠寶店的規矩是我姐走之前條條款款訂好的,工作區嚴格保密,就連旺叔和徐叔也是不能輕易進入,你現在是想幹什麼?要是你不想做這個大掌櫃,我不介意辭了皇上的差事收拾你的爛攤子。”
其實不用他叫,聽得聲音的艾敬軒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