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裝可憐博同情,肚裡卻是賊精;先前那位二奶奶三年都沒摸著二爺的邊,除了新來的丹朱和飄絮,另外三人一年也近不了二爺幾回身子,要怎麼有孕?也難怪一直受寵的她落到這個地步有些受不了了。
“小姐放心。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已經將信兒帶給了大小姐,您二人同氣連枝,大小姐不會放著你不管的。”劉媽媽瞅著七月嬤嬤沒注意,湊到吳採蓮耳邊飛快的說道,見著吳採蓮眼中有了神采,便又大聲說道:
“小姐,您可別使性子,只要你好好保重身體,多給二爺開枝散葉。不管是老太太、大太太還是新來的二奶奶都知道您的功勞,必然虧待不了你。虧了身子事小,可別虧著肚子裡的小少爺。”
吳採蓮要等的便是這個臺階;如果不做出這副傷心至極的模樣來,怕正月嬤嬤和七月嬤嬤又跑到老太太處嚼舌根。順勢接過了飯碗,一副為了孩子的奮發模樣,心裡卻是盤算著送出信兒的日子也有幾日了,怎的還沒見著吳彩荷來信兒?
人都是禁不住唸叨的。被吳採蓮記掛的吳彩荷此時就坐在牡丹院院中的一張席桌上,她身邊坐著一位五官楚楚可憐的中年女人,正是吳彩荷和吳採蓮的生母,吳大虎府上如今被扶正的妾室馬氏。
兩人從穆清風和洛千蝶進門開始就湊在一處低聲說了一會子話,待到兩位新人在正廳磕頭行禮回清風院換衣服之際,馬氏冷冷一笑,和她本來楚楚可憐的氣質南轅北轍。
“這位夫人倒是面生得緊?不知道是哪家的?”熱鬧之處從來不乏三姑六婆,大太太今日為著彰顯她即將有個郡主媳婦,簡直是來者不拒;像此時說話的這位。人長得黑瘦精神,一雙靈動的三角眼四處遊走,一看就屬於多嘴碎舌頭之人;她的丈夫不過是禮部的一個員外郎,她卻是姓穆,和穆家七彎八拐帶著點親戚關係,平日裡最喜歡聽人閒事、說人閒話,嘴上根本就沒把門。
這穆氏方才本來仗著姓穆的派頭進了正廳等著觀禮呢。誰知道艾氏一來便虎著臉讓正廳內的夫人們先出來“稍事休息”,別礙著幾位老夫人說話;氣得穆氏七竅生煙,出門後好位置又被別人佔了乾淨,只好湊到了這邊看起來蠻低調的一桌來;坐下之後先是看著吳彩荷的相貌眼前一亮,接著又發現馬氏長相和穿著也是不差;這樣出挑的人怎麼會和幾個一看就不怎樣的夫人小姐坐在一塊,也難怪她出言相問了。
“奴家姓馬……”馬氏遮遮掩掩的剛剛開了個頭,相貌明豔的吳彩荷便誇張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姨娘,呃,母親,別多說話。小心給姐姐惹麻煩。”
馬氏像是被狠狠嚇了一跳,如驚弓之鳥似的抬眼看了穆氏一眼,張了張嘴似乎很猶豫:“彩荷,這位夫人一看就面善,咱們不如請她幫個忙吧。”
“算了,母親。時至今日說這些幹什麼?都是咱們姐妹倆命苦,沒有母親這樣的好福氣。”吳彩荷摸了帕子染染眼角,像是要將苦澀的淚水嚥下。
這娘倆的做派讓隨口一問的穆氏頓時像是打了雞血的似的亮了雙眼,如此喜慶之事,旁人有妒忌的有羨慕的,卻是沒見著有抹淚水的;左右一看,穆氏深深覺得今日選的這個座位果然沒錯;倒是馬氏和吳彩荷娘倆交換了一個得償所願的神色,只要是婦人,都是喜歡打聽別人**的。
“可,你妹妹和我們都二十多天沒聯絡了,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說著,馬氏一臉驚駭莫名。
穆氏在旁邊真是抓耳撓腮,恨不得直接將馬氏的嘴撬開,立刻就知道當中有什麼隱情;擺出一副鄭重的樣子責問道:“我可是穆大老爺本家堂妹,你二人在此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
“不是我們母女願意這樣,而是你們穆家欺人太甚。”吳彩荷義憤填膺。
“不可能,咱們穆家向來仁善,你們可別血口噴人;況且有些事情說不定只是一場誤會,不如說出來大家參詳一二!”說著,穆氏小心的看了一眼同桌的其他幾位婦人沒注意到這邊,這才滿意的用一種幫著馬氏母女考慮的模樣勸道:“不過這事兒最好先說給我聽聽,說不定能先幫你們想想辦法;我雖然是穆家人,但你們可以隨便去問問,我穆九娘可是出了名的熱心助人。”
“真的?”馬氏一副遇到救星的眼神讓穆氏得意的昂起了頭,她就說嘛,這娘倆一個可憐兮兮,一個膽小懦弱,還不是她穆九娘想知道什麼就是什麼?直覺告訴她,這母女倆一定是找穆家大房麻煩的。
事實證明,她真是神機妙算!在馬氏的形容中,吳採蓮勞苦功高,穆家的許諾卻是一樣也沒實現,而且還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郡主的進府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