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遞到她面前:“這手巾是船上的還是你在哪買的?用著還挺舒服的,回京後我要讓顧媽媽多備上一些。”
楊若兮沒理他,拉過毛巾在手上就是一陣亂抹。毛巾當然好了,這可是竹纖維製品。柔軟親膚,你去買吧,買遍整個順和估計也買不來。
吳青和秦小米一前一後的回了艙房,今早的食物按慣例是肉包子和清粥,另外還有幾道小菜。見著包子玉瑾然下意識的別過了頭:“就沒別的吃的了麼?”他的心理陰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玉少,船上條件簡陋,要不奴才去給你下碗麵吧。”吳青倒是全能型下人,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只是還沒等轉過什麼,楊若兮便“啪”的一聲放下了碗筷:“吳管事,昨晚我給你說的話都忘了嗎?”
“少爺少爺,我記得!”秦小米卻是如同活寶似的舉起了拿筷子的右手:“他是‘小玉子’,幫著吳管事幹雜活兒的。”
嚴肅的氣氛被秦小米這一打岔直接給破壞殆盡,楊若兮哭笑不得,“小米,那你是幹什麼的?”若不是秦小米今早餓了跟著吳青跑了,她又何必為著點洗漱水送出去小半個蛋糕,在順和朝找牛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是侍候小姐的。”秦小米又忘記了稱呼問題,看楊若兮挑眉,忙恍然大悟的敲敲自己的腦袋,憨笑著道歉:“對不起少爺,我又叫錯了。”
玉瑾然也恍然大悟,指著楊若兮就叫道:“那你叫我打水!”
“下次不叫你了。”楊若兮順水推舟的承認了錯誤:“畢竟男女有別,我也是一時糊塗了,以後你就跟著吳管事,聽他吩咐吧。”
這下子輪到玉瑾然半張著嘴巴維持原狀愣在原地,其實他一點兒也不排斥在楊若兮身邊跟前跟後的,甚至還很竊喜。
楊若兮沒管他,顧自接過了吳青裝好的飯碗開始吃飯,吳青則端了自己和玉瑾然的一份,還是沒辦法剋制心理上天生對皇族的尊敬,最終喚了玉瑾然道:“小玉,我們也回房用早膳吧,你病還沒完全好,得養上兩日。”其實也是變相的勸楊若兮對玉瑾然好一點。
玉瑾然卻是不領情了,站在原地沒動:“主子用膳,當下人的自然要侍候著。”
此言一出,驚得楊若兮差點沒將嘴裡的稀飯盡數給噴出來,看玉瑾然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怪物,真懷疑他和自己一樣是不是被誰“穿越”了,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吳青也是一瞬間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秦小米乾脆端著清粥拿著包子出了門,嫌棄道:“我到外面吃,真髒。”
這下倒好,玉瑾然一屁股坐到了秦小米原先的位置,對吳青很是愜意的揮揮手:“你們都下去用膳吧,少爺這裡有我侍候呢。”而且玉瑾然又發現了一件好事,他對秦小米好像也沒什麼排斥現象。
楊若兮這下是真的懷疑玉瑾然被人換了魂,他怎的能說得如此自然?
“怎麼?爺可是說話算話,你們都什麼眼神?難道做人下人的不該侍候少爺用膳嗎?”玉瑾然一瞪眼,神情間的無賴跋扈又回來了。
楊若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玉瑾然在心虛之時不自覺的便會自稱“爺”,這似乎是一種缺乏自信,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想起這孩子十幾年來被放養的經歷,她也沒寄望於他能一下子變得謙遜守禮,只要少給她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吳管事,你也忙了一早下,下去用飯吧。這裡有小玉子便好。”叫了第一聲,第二聲、第三聲也就順理成章了。
吳青也算是看出來了,玉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姐放狠話。一物降一物,他也不用擔心小姐會有什麼閃失了,至於男女之別,他實在將這兩人想不到曖昧那方面去,所以根本沒注意到。
“你怎麼不吃?難道真的等我吃好了你再吃!”楊若兮吃了個半飽,這才發現玉瑾然面前的東西幾乎沒動,難不成他不餓?
正想著,一陣尷尬的“咕咕”聲就從玉瑾然身上傳了出來,分明是餓得很了;一個大小夥子幾天了,就昨夜喝的雞絲粥有了飽足感,今早龍精虎猛的餓得幾乎能吃下一頭牛,無奈桌上的清粥他喝了一口就覺得難以下嚥,那包子更是讓他生不出一絲吃進嘴的意念。玉瑾然吞了吞口水,搖搖頭:“這船一路從綿州到這兒都兩日兩夜了,這大夏天的,那做包子的新鮮肉也不知道是什麼肉,我才不吃!”
說罷東張西望的找了一圈,略帶著侷促的緊接著問道:“你給灶下那三個人的是什麼點心?看起來倒還不錯。”
楊若兮吃了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包子,剛才都還覺得裡面的肉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