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說暈就暈?好歹也把情況給我說說吧。”輕輕將他放在了地上,楊若兮仔細看了看現場情況,皺著眉頭從路邊找了個石頭。又找了一根木頭,利用槓桿原理一點一點將馬匹從玉瑾然腿上挪開。
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馬兒、再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玉瑾然,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先救人!抱著試探的心態,她將玉瑾然上半身摟在懷中,撫上左手手腕上的胎記。
下一刻。兩人出現在了珠寶店的鋪子當中,玉瑾然依舊昏迷不醒。楊若兮鬆了一口氣,也顧不上檢查他的傷勢,連忙從廚房找了一個大水桶,接了一大桶自來水,抓了一把鹽、一把糖放在裡面,提到空間外,放在已經能略略動動頭部的馬兒身邊。
馬兒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善意,嗅了嗅便埋頭在了水桶內一陣狂喝,待它喝得差不多了,楊若兮摸了摸它的頭:“遇上那樣一個主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害怕玉瑾然在珠寶店內突然醒來會嚇到,楊若兮也不敢耽擱,放回了水桶出來後又往莊子方向狂奔。
再說珠寶店裡的玉瑾然,畢竟年輕,身體又是鍛鍊過的,昏迷了一會兒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正對上珠寶店內那盞華麗的水晶吊燈。
明亮透明華麗的水晶燈一下子讓他瞪大了星目:“我死了嗎?就這樣被馬給壓死了?這傳出去讓人知道了還不笑掉別人大牙?楊若兮那女人一向冷冷淡淡的,她應該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他的眼睛被水晶燈給晃得有些疼,不禁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怎麼人死了還是能感覺疼?不僅僅是眼睛疼,腿上被那死馬壓了半個時辰又麻又酸、又疼,極是難受!還有,馬背上沒有安放馬鞍,磨得他腿內側大概掉了皮。
“嘶!”玉瑾然痛嘶了一聲,隨即大聲喚道:“有人嗎?”
楊若兮還在小跑步狂奔中,自然沒人回答他的呼喚。
“這裡有人嗎?”玉瑾然不知道人死之後會怎麼樣?但曾經做過無數次被人丟棄的噩夢,夢中的每一次都痛徹心扉,於是他開始懷疑這是一場夢。
翻轉了身子,玉瑾然看見了更多的東西,半張著嘴,瞪圓了眼:
那些是什麼?紅木不像紅木的櫃子上放著透明如水的東西,透過這層東西,櫃檯內雜亂的放了各種金銀玉石首飾擺件,樣樣新奇有趣、精美絕倫,其中不乏有一尊碧色的彌勒佛、還有一顆青白色的……白菜、……
中間那個櫃子很高,上面呈半圓形寫著“天意珠寶”,下面幾個字是“你我的相逢緣自天意”;當然,這些字都是玉瑾然連蒙帶猜湊出來的,那字型雖難得一見的好,但卻是錯了一大半。
數了數,連同這奇怪的高櫃,這如同府上廳堂大小的屋子便擺放了足足十二張;看了片刻,玉瑾然終於感覺到身體恢復了些微力氣,沿著自己趴著的光滑的木質地板往不遠處便有一根銀亮鐵柱支起來的紅色怪狀物體,玉瑾然撐著身子挪了過去,觸手冰涼,真實得不可思議。
“這個夢真是太奇怪了?”玉瑾然撐著冰涼的轉椅扶手爬了起來,途中一個力竭,整個身體都重重的趴在了紅色的轉椅上,椅子順著他的力道轉了半個圓圈,嚇了他一大跳,確定沒危險之後他坐了上去,好奇的動了動,感覺轉椅順著他的動作轉了一個圈,不禁勾起了依舊沒什麼血色的唇角,開始打量上升了一個高度的新視角。
奇怪的櫃子都是沿著屋子的“凹”向擺放,櫃子和牆壁之間留著約兩尺的空隙,看樣子能容人透過。兩側的牆壁上都掛著繪製得栩栩如生的畫像,無一例外的都是些製作精美、閃著光亮的首飾;以此,玉瑾然猜測這是一間珠寶首飾店。伸手撫上玻璃櫃臺,感受那冰涼平整的觸感,再一次深深感嘆這夢境的真實。
轉頭看向身後,正是高櫃檯,突然被後面的牆壁上出現的人影嚇了一大跳:“你是誰?”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了!等待了一息時間後,玉瑾然心生異樣之感,伸出手衝著對面那人搖了搖,那人也一起做了同樣的動作。玉瑾然定睛一看,裡面那人倒是長得人模狗樣,只是髮髻歪斜、髮絲散亂,臉色蒼白、嘴唇無色,一身鑲著金絲領邊的硃紅錦袍;這人?這人怎麼這麼眼熟?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對上對面眯起來的雙眼,猛然同時瞪得溜圓:
那不正是自己?這是……鏡子?!
一整面牆壁除了左右兩個角落各有一道門之外,就只有正中偌大的“天意珠寶”四個金字招牌和些許他看不懂的小字,其餘的都是閃著銀亮的鏡子,將店鋪內的東西反射得纖毫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