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形怪狀的灰白色岩石參差凸凹於上下週圍,只是空出這麼寬闊的一箇中心來,怕沒有五六丈高,十多丈方圓之廣!
殿堂的中間,居然還擺置著桌椅、床鋪等物,更有數十隻鐵皮嵌角的堅固木箱堆集在一隅!
十名彪形大漢,便一排肅立在殿堂之前,齊齊向為首而至的李二瘸子躬身行禮,此是恭敬。
含著笑揮揮手,李二瘸子下馬問道:“沒事嘛?孃的,清福都不會享!”
轉回身來,他迎向跟著進來的關孤道:“怎麼樣?關老大,我這地方還不錯吧?”
點點頭,關孤道:“好極了,比我想像中更好,隱密、乾爽、潔淨,太好了。”
習慣性的搓著手,李二瘸子笑道:“這邊的大廳,便專供關老大、夏兄及兩位姑娘宿住,其他弟兄們可以睡在洞道兩側。”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光頭子忙道:“馬匹朝外趕一趕吧?一點事也沒有,當家的,可憋得人發慌。”
瞪著眼李二瘸子沒好氣的道:“你是吃飽了撐得慌,找幾個較深的凹窪處圈起來,我再叫他們準備清水喂料,好讓這些畜牲養養膘!”
仍坐在鞍上的夏摩伽眯著眼道:“先別顧著畜牲,李老兄,倒是人吃的夠不夠?一下子增加了我們這酒囊飯袋哩!”
呵呵一笑,李二瘸子爽朗的道:“放心吧,我的夏老兄,這裡經常備有三個月十人份的存糧,如今加上六七十位貴客,也夠吃個十大半個月的,而且,我回去後就著人趕緊補送些吃食用具來,包管叫各位住在這裡舒舒服服……關孤叫過江權來,低聲吩咐道:“江權,我們的人通通下馬歇息,你把休歇的地方給大家分配好,再派人把馬匹趕到洞外找幾處合宜所在圈攏,記住交待弟兄們,洞中堆集的所有物件,不準任何人靠近!”
江權答應著趕緊回身傳令去了。
關孤又親自扶著夏摩伽下了馬,此刻,舒婉儀也挽著江爾寧走了過來。
石殿中,李二瘸子正一疊聲吆喝著他的手下們清理地方……有的打掃,有的端整桌椅,有的在鋪床疊褥,甚至還臨時用那些鐵皮嵌角的木箱圍砌出一個小天地來。
咯咯一笑,江爾寧道:“李大哥,那些木箱子圍隔著的中間,可是我同舒家姐姐的住處?”
李二瘸子笑道:“正是,太過簡陋,只怕委屈二位姑娘了……”江爾寧眨眨眼,道:“別客氣;李大哥,看那些木箱子十分堅牢,裡頭裝的是啥玩意呀?”
李二瘸子道:“只是些銀兩而已……”
伸伸粉紅色的小舌尖,江爾寧道:“乖乖,這麼多箱銀子,我和舒家姐姐住在中間,豈非‘價值連城’了麼?”
李二瘸子早由李發及胡起祿的口中知悉這位“清漳河”江家的小姑奶奶難惹難纏,他十分謹慎的笑著道:“小數目,小數目,江姑娘出自名門,見多識多,我們這點小小家當,實是貽笑大方了……”江爾寧哧哧笑道:“我可沒見過這麼多銀子,李大哥,你不怕我暗中偷下兩把?”
打了個哈哈,李二瘸子尷尬的道:“說笑了,江姑娘說笑了……”關孤走了過去,橫了江爾寧一眼:“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笑笑,江爾寧道:“又不順你的心啦?哥!”
臉上一熱,關孤忙道:“等會里頭收拾好了,你和舒姑娘先進去歇著!”
江爾寧懶慵的道:“我走不動啦叩……”關孤道:“舒姑娘會扶你。”
搖搖頭,江爾寧道:“舒家姐姐也累了!”
關孤忍耐的道:“那你想怎麼樣?”
狡黠的朝關孤虛措了指,江爾寧膩著聲道:“要你抱我進去。”
站在一旁的李二瘸子,幾曾見過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有這等陣仗?他不禁大大一愣,頓時張口結舌的傻住了!
關孤面紅耳赤,著急的道:“不要瞎說,舒姑娘,煩你偏勞,挽扶她一下。”
舒婉儀柔順的道:“我會的,關大哥。”
夏摩伽坐在地下,大聲插嘴:“你也真是,關老大,人家江姑娘受傷在身,行動不便,請你幫個忙挽扶挽扶,你又何苦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
關孤苦笑著搖搖頭,道:“老夏!你不要在那裡推波助瀾,行不行?”
夏摩伽瞪著眼道:“也沒見過似你這樣古怪脾氣的人。給你抬舉你還不受,換了別個,只怕連邊都沾不上哩!”
哧哧一笑,江爾寧道:“夏大哥!你可真說對了,姓關的人是鐵,心如石,連身上的血都是冷嗖嗖的,哪還帶著一星半點的人味